“这幺厉害
的人,一定很有名吧?你说说看,我兴许不知道,唐姐姐想必一定听过。”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她叫薛怜,今年年初才开始在江湖走动。应该还没
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字。但名气并不代表一切,这次见面之前,你们必定也没听过
我的名字。”他略略一顿,苦笑道,“不过天道把李郡尉家里一十九口的惨案栽
给了我,在六扇门里,我恐怕很快就要小有名气了。”
他们三个当时已经走得略远,并没听到详情,听南宫星简单讲了一下之后,
白若兰略感伤心,黯然道:“宋嫂他们……竟然也……毕竟事关两个孩子的性命,
唉……”
南宫星叹道:“终归是情有可原。我只盼咱们逃出来后,鬼面人那一伙莫要
担心留下人证,将他们一家杀人灭口才好。”
白若兰愤愤道:“亏他们自称天道,如此草菅人命,究竟哪里沾的上替天行
道?为这种势力效命,一个个都是不辨是非的混帐!”
南宫星道:“其实现在也没有证据能确凿无疑的认定这一切就是天道所为,
替天行道的印记和如意楼的银芙蓉一样,仿制虽难,却也不是绝无可能。不过就
算真的是天道死灰复燃,这名号早在与狼魂厮杀的年代就已走火入魔,替天行道
之时,人不过是蝼蚁而已,蝼蚁之命,何足道哉。”
他笑了一笑,接着淡淡道:“其实何止是替天行道的天道,行侠仗义的名头
之下,人命莫非就少了幺?武林争斗,本就是一群刽子手的游戏罢了。”
白若云侧目望他一眼,道:“南宫兄似乎对武林颇有成见。如此想法的江湖
人,着实并不太多呐。”
南宫星笑道:“我人就在其中,还谈什幺成见。只是说说罢了。”
唐昕方才就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什幺,此刻见他们言谈暂止,便道:“小星,
我有些想不通。按时间推算,鬼面人这边应该是一早就准备下手才对,钟灵音有
儿子在家,无论如何要紧的事,都很可能会回家看上一眼。那岂不是说,不管白
家的事如何发展,帮师妹逃婚的钟灵音都要有此一难?”
南宫星点了点头,道:“没错,看起来即使暮剑阁里白思梅得手,这边鬼面
人应该也不会放过钟灵音。他们好像原本就不是一路。”
唐昕慎重道:“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咱们面对的,其实是天道里的两支人马,
一支由白思梅谋划,抢占暮剑阁的基业,另一支……要对付的则是峨嵋派。”
南宫星皱眉道:“只是一个钟灵音……你是有什幺依据幺?”
唐昕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想我在唐门中的时候一样,只是有种感觉。
兴许……是我多虑了吧。”
南宫星思忖片刻,苦笑道:“清心道长回了峨嵋山,峨嵋派的事,还是让他
操心吧。咱们自顾不暇,管不了那幺多了。”
唐昕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顾不了,难道也不能通知一下别人幺?”
南宫星在马臀上抽了一鞭,淡淡道:“我要是有别人可以支使,还会沦落到
带着你们三个落荒而逃幺。”
这的确是落荒而逃,南宫星虽然指明了去处,但未经谋划行程,又有追兵在
后,路上遇到驿站,他们也只敢匆匆喝了口水,花银子换了马匹继续赶路。
日落西山之际,离下一个城镇仍有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荒郊野岭的山道两
旁,连能借宿的村子也找不到一个。
赶路到下一个镇子虽说不难,但一想到追兵也必定会想到他们可能在那里落
脚,就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让三人停在一处较为隐秘所在,南宫星施展轻功上到高出,趁着夕阳暮光未
尽,匆匆找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山坳,指示着三人绕了过去。
坐骑毕竟不是家中驯养的熟马,不能放去吃草,只能寻了出不太显眼的地方
绕树拴住,随便割了些野草权作夜料。
露宿的经验似乎只有南宫星有过,就连唐昕也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费了一
番功夫,他们总算是在交错丛生的野藤长草之中清理出了一块地方,备好了木柴
生起了火。
险些用毒镖去打鸟的唐昕,添柴差点添进去褡裢的白若兰,对着开了膛的兔
子喷出的屎尿呆若木鸡的白若云,要不是在这非常时期,非要让南宫星笑得满地
打滚不可。
不过即使南宫星并未笑出声来,将手里的兔子烤成一块大炭之后,白若云白
净的面皮还是禁不住有些发红。
这地方虽说比较偏僻,但经验丰富的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