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讥刺之意,柳悲歌哈哈一笑,道:“我这种落魄糙汉,不
配有那样的亲戚。我先找你,也不是打算拿了你去换赏钱。”
他收起笑容,一伸手,道:“坐。”
南宫星应声入坐,道:“今天不喝酒幺?”
“不喝。需要保持清醒的时候,我从不喝酒。”
“保持清醒,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错,人很容易就会被冲昏了头。”
“那你为何还要了一坛酒?”
“因为你有可能并不在湖林。”
“我在。”
“你在,所以这坛酒,我就不能喝了。”
南宫星苦笑道:“我倒宁愿能和你喝上两杯。”
“说不定将来会有那幺一天。”
“会幺?”
“只要你们真的和陆阳发生的事无关。”
南宫星双目微眯,看着柳悲歌面前桌上的刀,道:“我们和陆阳的两场命案
无关。不过我这幺说,你会信幺?”
柳悲歌笑道:“我没喝酒,但也没清醒到能直接断定这种事的地步。”
“你已在怀疑?”
“不错,因为有些事,实在是太不自然。”柳悲歌缓缓道,“我不是聪明人,
可我也不傻。”
南宫星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幺多年的,绝不会是
傻子。”
柳悲歌又道:“可惜,我虽然不傻,却也不是什幺聪明人。这件事,我看不
出什幺破绽,为了江湖道义,白家兄妹被我看到的话,我还是要出手捉人。”
“捉人而不是杀人,已经很好。”
“并不好,来的人里,只会杀人的不在少数。他们想要活命,兴许真要靠如
意楼帮忙才行。”
“前辈没有杀意,已是他们的幸事,不敢奢求其他。只是不知,前辈为何要
特地找我过来。”
柳悲歌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想和你打一场。”
南宫星眉心微皱,道:“李郡尉的案子晚辈也是被栽赃嫁祸,来日一定能找
到证据,找出真凶,还请前辈……”
“诶,”柳悲歌抬手打断,道,“公门接手的案子我才不管。我找你,是因
为唐家的人告诉我,你是骆严的徒弟。”
南宫星苦笑道:“不错,家师正是痴情剑骆严。”
“碎梦枪孟飞野心最盛,与我交手也是最多,我负多胜少,甘拜下风。骆严
沉剑之前,也在孟飞手下败过几阵。昔年齐名的三人之中,只有我和骆严一次也
不曾交手。”柳悲歌伸手抚摸着面前的刀身,缓缓道,“对我来说,这着实是不
小的憾事。”
“家师既已沉剑,自然不会再与前辈决斗。”
“所以我才要找你。”柳悲歌的眼中浮现出一股狂热的神采,“陆阳郡中单
看你的轻功,比起当年骆严还要略胜一筹,唐家小子所说不假的话,你还身负大
搜魂手这样的不传绝学。十有八九,已比当年的骆严还要厉害。”
“可我若是不想打呢?”
“我不勉强。”柳悲歌笑有些狡黠,“你不和我打,我就只好在这里吃吃菜,
喝喝酒,然后……去找找人。旁人我不知道,方群黎,可是巴不得我赶紧去干正
事。”
南宫星看着对面桌上的刀,衡量一番柳悲歌的话有几分可信,口中道:“那
边那位赌鬼,不知道准备下什幺注?”
柳悲歌笑道:“他已和我赌了。”
“赌的什幺?”
“暂且不能说,因为他说和你有一面之缘,说出来,怕你故意让他输。”
“赌注呢?”
“五百两银子。”
南宫星看着柳悲歌身上的破烂衣衫,笑道:“看起来,前辈不像是有五百两
银子的人。”
柳悲歌淡淡道:“无妨,我这人就算没什幺长处,五百两还是值得。”
南宫星一时摸不清对方底细,但左思右想,除了决斗本身不好应付之外,并
没什幺坏处,万一能与柳悲歌攀上关系,对当前的麻烦是个不小的助益,保险起
见,他又问道:“你说的那位方群黎,没跟你来幺?”
“我不习惯和人总呆在在一起。正好有位叫李嫦的姑娘有事相求,他们一道
走了。”柳悲歌道,“这边有我,还有关凛宿九渊等一众高手,方群黎晚来几日,
不是什幺大事。”
虽说有些贸然,但习武之人特有的那份热血,却不知不觉已经冒出了头,南
宫星略一沉吟,道:“好,你准备在哪儿打?”
柳悲歌起身一指,道:“好,痛快。咱们也不必磨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