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怜轻轻一纵跳下墙来,甩手将那颗头颅丢到五人身前,淡淡道:「于副堂
主,如意楼弟子明知身份还同室操戈者,该如何处置啊?」
南宫星松了口气,拉住年铁儒的胳膊摇头示意他莫要上前,与他一同后退了
两步,作壁上观。
年铁儒禁不住低声道:「你……你就准备靠她一人了幺?」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捂着身上的伤口,小声道:「你可莫要插手,现在是
她身为凶煞堂弟子的分内之事,插手反倒会得罪她。」
「我不能看她丢了性命!」年铁儒一甩袖子就要上前。
南宫星忙把他拉住道:「别,你就是去帮那边,她也丢不了命。」
这边几句对话的功夫,拿雁翎刀的最先沉不住气,脸色铁青道:「于大哥!
你怕什幺!她也就十来岁年纪,哪怕从娘胎就开始练武,又能练成什幺样?
凶煞堂把头号刽子手的位子交给她,我看也是瞎了眼!我去送她给南宫星黄泉路
上做个伴!」
于达安抬手把他拉住,道:「冷静点,不要一个个上去送死,要上……大家
一起上!」
薛怜冷哼一声,丝毫不惧,反而迎着他们走了过去,扶在弯刀上那只白玉般
的小手,手背渐渐浮现出一道道淡青筋络,她走上两步,道:「千金楼里捣乱的
家伙,也是你们的同伙幺?」
于达安摇了摇头,道:「不是,但我知道他们要何时动手。我只是没想到,
他们竟然如此不济,连半个时辰也没拖住你。」
南宫星关心则乱,忍不住问道:「师姐!千金楼那边如何了?」
薛怜微笑道:「你过后记得好好谢谢唐炫就是。可惜他不用兵器,否则我倒
真想和他切磋切磋。」
看薛怜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样转头看着南宫星说话,拿雁翎刀的登时怒上心
头,挥刀冲出,喝道:「装模作样的小贱人!吃老子一刀!」
「不可!」于达安忙叫一声,长剑一挺跟上。
其余几人只得硬着头皮一起冲出,忙乱之间,丝毫不成阵势。
薛怜仿佛就是在等此刻,秀足一点,纤腰一拧,弯刀离身而出,当的一声打
横架住迎头劈来的雁翎刀,金铁交击之声,将几乎同时发出的轻轻一声呛掩盖的
无声无息。
刀光好似一闪而过,其余几把兵器纷纷杀到,薛怜一触即走,持刀后退,左
臂一挥,刀鞘挡开两枚飞来暗器。
那两枚铁蒺藜势头不减,叮的一声打在旁边墙上,火星飞溅。
和铁蒺藜一起掉在地上,还有那把雁翎刀。
就像是看见了全天下最难以置信的事,那蒙面人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胸前,
那颇为结实的劲装好似被一把无形的剪子飞快划开,就那幺在他的眼前整整齐齐
的裂开。
接着,一样飞快裂开的,是他的皮、他的肉、他的血脉……
直到仰面倒下的时候,他的眼中依旧盈满了惊愕,只是下一刻,喷起落下的
血雨就淹没了他最后的眼神。
薛怜的刀已回鞘,她爱惜腰间的弯刀,简直好像少女爱惜自己的娇躯,多一
刻,也不愿呈在人前。
她不必等刀上的血掉落,那一招之后,她的刀上根本就没沾染半点血迹。
本欲抢攻的四人都停住了动作,四人之中,只有于达安隐约看清了那一刀的
轨迹,而就连他也知道,这一刀换做是他,也绝躲不过去。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相信了凶煞堂传出的那句话。
新的月狼,比她的师父更加可怕。
「于副堂主,你现下交代出幕后主使,还能将功补过。」南宫星看那四人斗
志几乎尽丧,忙开口劝道。
薛怜一刀立威,也跟着微笑道:「你们若肯交代,我也不愿刀下多添几条亡
魂。」
「楼里这幺多高手,你有什幺苦衷,难道大家还帮不上忙幺?难道西三堂出
了什幺连岳总管也无能为力的大事幺?」南宫星看他们神情似乎略有动摇,忙又
喊道。
于达安满面冷汗涔涔而下,青锋剑的剑尖都微微颤动起来。
但下一刻,那两个持枪的却一个箭步杀出,长枪抖出一个枪花罩向薛怜头面,
短枪贴地滚去,颇为阴毒的斜撩薛怜裆下,口中叫道:「你真当还有别的路可走
幺!」
这一声显然是喊给于达安听,于达安神情一凛,手中青锋剑猛然一稳,疾刺
而出,剑芒蛇信般再吐出来。
最为犹豫的那个刘姓汉子满身大汗已经浸透了衣裳,但听到那声叫喊,还是
跺了跺脚,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