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叫月姝?」
却知,这川跃前女友之名亦是唤作冯月姝云云。这冥冥天意,因果循环,岂
不是让人惶惶凛然。
只是再怎得惊惶,这「月姝」二字总令川跃起了三分念旧之心,也就不谈改
名之事,唤着丫鬟「月姝」的名字,心情倒也似平和了许多,便家长里短,话里
套话,和这丫鬟攀谈问答起来:「哦,那便算了,名字改来改去你也麻烦,月姝
妹妹……月姝……这……我日子有点过迷糊了,今儿是几了?」
看官需知,今人无论存什幺心思,读几本古籍,一时三刻岂能演绎出古皇朝
王爷之心态。譬如对着这小丫鬟,川跃再怎得装腔做调,总有三分礼貌不由自身
的带上,竟然连「妹妹」的称呼都脱口而出。那小丫鬟何曾见过王爷这般和颜悦
色,体贴慰心,虽然冰雪聪明,也察觉此时王爷有些失神迷蒙,却是不疑有他,
只以为王爷是睡迷糊了,便问一答十起来:「王爷,今儿是三月初八啊。」她果
有玲珑心思,低头想了一想,笑着接着回话:「奴婢也搞不清什幺子丑寅卯年
的,只知道是雍正九年。」
川跃见听到「雍正九年」这等要紧的讯息,更是来了精神,心下一边温习着
记得的几部史料,一边接着套话道:「你也不用记什幺干支年份的,没得费那心
思;恩,我也不喜欢你叫我王爷,平日里若是没人处,换个叫法吧。」
月姝却是嫣然一笑,眉宇笑嫣透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俏皮,「那请王爷吩
咐,奴婢该称呼王爷什幺呢?前儿个王爷就玩笑,让奴婢跟外头官员一样,唤您
五爷,奴婢到底不怎幺敢,要不,还按王爷最喜欢的,唤您主子可好?」
川跃一听「主子」二字,觉得颇对胃口,含着主奴之别,令人快意,今世是
断然无有,更何况还从话缝里听闻了「五爷」这等信息,便更是喜上眉头,开口
又问:「就叫主子吧,刚才你说隆府送来了礼,是哪个隆府,贺什幺的礼
啊?」
那月姝歪头一笑回话,已是换了称呼道:「主子,是奴婢没有回清话,是前
面坏了事的隆科多大人的家人,主子您上个月晋的和亲王,凡有大小交情的都是
该要来贺一贺的,倒是这等过去有交情,但是现在坏了事了,只敢在后面补个礼
单子……只是冯总管说礼略重了些,说买断了南城的一个戏班子送于主子,才问
主子要不要去过一下目的……」
那丫鬟只回话,却见面前的王爷竟又仿佛走神了。细眼观瞧,川跃竟似在沉
思什幺,倒也不敢再多言打扰,过了会子,却听川跃开口道:「我要……看会子
书,不叫你就不要进来,你且在书房外面候着。」
月姝见川跃如此吩咐,便起身又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原来,川跃颇通史籍,就着月姝的几个话头「雍正九年」「五爷」「和亲
王」,已经猜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雍正为清第五帝,后称清世宗;满清在位时,亲王为爵位中最高封衔,非皇
帝直系血亲不得封此荣位。雍正在位期间,封亲王的雍正兄弟只有三人,然都不
是雍正年间才晋的王爵,乃是康熙所封,故尔能称为「五爷」和「和亲王」的,
唯有雍正之第三子,爱新觉罗·弘昼。
川跃颇读过几本史书,记得上记载,这位爱新觉罗·弘昼,「上
优容之」「性奢侈」「富于他王」。又记得野史记载,其风流奢侈,荒唐散漫,
不问政事,最好女色,花样百出,史笔曲意,唤为「荒唐王爷」,实为「荒淫王
爷」。却深得雍正,乾隆两代皇帝优容。故此,也有野史普遍以为,弘昼是风流
倜傥,聪明过人,其实是故作荒淫姿态,沉迷美色,为的是避开皇三阿哥弘时皇
四阿哥弘历之皇储争夺,韬光养晦换来自己富贵平安,声色犬马度过一生以乐平
生。
至此,川跃思来想去,以自己这等好逸恶劳,曾有种种奇思怪想之念之人来
说,在现世,无权、无势、无财、无貌,凡事凡想不过是意淫罢了。但与其穿越
到励精图治,要继承大统之乾隆皇帝身上,其实还远不如这个弘昼「荒淫王爷」
的身份。若善加利用身份,非但可以轻易富贵平安,只怕往日里种种淫思色想,
竟未必不能加以逞意施行。
故此一念,倒不急着将那月姝这般绝色又体贴的小佳人就此亵玩一番,虽然
看这侍女的恭顺神色应该是断断不敢拒绝自己的,只是此刻他已经定了主意,叫
那月姝出去是稳一下心神,回顾一下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