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偏偏是这等强烈的对比,淫荡的晃荡,却却更添多少让人心迷
神醉之意。
此时片刻宁静,还是那身后麝月年轻张皇,掌不住着这荒谬意境,轻声唤道:
"太太,姨太太,主子来了……"
她一声"太太"本是提醒,却让地上跪着得王夫人并薛姨妈苍白的脸上顿时
飞红,弘昼也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微微失态,他是经历过红尘最艳风月之人,
不免有些自嘲,也生了微微嗔怒,便不等两妇答话,终于开口,回头半是斥责半
是调笑道:"什幺太太姨太太?!本王竟瞧不见。"
他本随口调笑,那地上所跪,王夫人不免头更低垂,水汪汪的眼帘里滴滴答
答流下泪,那薛姨妈却是娇憨丰腴的身子整个一震。一对姐妹,那胸膛里,酸、
苦、涩、愁、哀,羞、怒、伤,竟是百味晦涩。
原来王氏姐妹虽然是至亲同胞,外人看着是一般儿类似之人生阅历,但是却
是似是而非,薛姨妈这些年丈夫早亡,走南撞北,多知世态,通晓人心,不比王
夫人深宅大院,其实是天真烂漫,不存心机之人。那薛姨妈本也到底是贵妇人出
身,这人生遭褪了衣衫,露那白皙肌肤,见那侍奉之人,本不免也是羞涩哀
痴,才呆了半晌,此时听得麝月失言,弘昼调笑,顿时才想起,今日自己姐妹又
为何而来,本不就是忍耻辱裸肌肤献贞洁来取悦弘昼。她自贾府遭难,牵涉株连,
便知必是天崩地陷,她于那世务上也见过这等抄家灭门之事,知道一等无他,无
非是男子杀尽,女子遭披甲人反复奸污至死罢了。她虽知道年近半百,但是容貌
秀丽,气质高贵,尤其身量体态,美胸优臀,少不得遭受种种奸污凌辱至死,早
已万念俱灰,唯独挂念一对子女罢了,只是薛蟠是男子,外头名声本就不佳,如
何处置已是丝毫不通消息,想来无非是斩首凌迟,偏偏最疼爱之小女儿宝钗,想
想其玉骨雪肌,万万惹人爱怜疼惜之身子,既然遭此劫难,亦不知要让多少粗鄙
兵丁,刑囚罪犯,奸污玩弄,伤害淫辱到何等地步,还不如早早求死罢了。不想
乌云狂霾之间,竟然有意外之喜,女儿竟然能逃得大难,被和亲王收为性奴圈入
大观园,虽然亦不免担忧外头传言这荒淫王爷,不知道要在女儿身上施加多少淫
事,论者礼法便是奸玩淫辱至死,也是常事。但至少有了一线之明。不想万分忧
虑千种愁肠百般煎熬却又十分消息不通中,竟然会被连同姐姐一起接回园子,见
园子里锦衣玉食、富丽皇堂、娇花嫩蕊、钟鼎烹香更赛往日,实在是万万难料。
她往日出入贾府,身为长辈亲戚,自然也偶尔夸夸年轻子女媳妇"好模样",
不过是应口之语,这番进园子,才忽然真正意识到这世代侯门,多少佳人美眷,
一并儿沦为人之性奴禁脔,当真是人世间难得之奇淫妙境。更想想女儿为人性奴,
可叹要与那许多如花美眷,似水佳人一同争那一个男子之薄宠恩怜,虽贞洁少女
遭人奸淫玩弄,也用尽了淫意儿折辱,却到底不曾虐待,一般儿衣食供养,更是
侥幸之事,观得几日,已知这大观园其实就是和亲王的一个小后宫。说起来,除
了人伦廉耻,羞涩淫辱之外,其实和大家子妻妾之事是一般儿道理。
再思及自己的身份,更知究竟,论起来,这和亲王既然救自己出宗人府大牢,
断不是"敬宝钗之母",自己也忖度往来,只有以身子受奸,尊严遭辱换取这王
爷快感来图报存安。只是如今看着大观园里莺莺燕燕,多少绝色少女尚是处子苦
巴巴候着王爷破红,自己虽也是昔年佳人,到底年华渐杜,如何能入王爷之眼?
入园子后,更听闻"往日亲戚尊卑休论,一切以王爷宠爱排辈,凡妃子、小主、
小姐、姑娘、奴儿五等",以及"上等者自可享用下等者之身""下等者自当承受
上等者之辱"等规矩,自己却是下下等连个名份都没有。论天伦见了女儿该是女
儿跪迎自己,论园中规矩,其实当自己跪迎女儿,最羞臊的是,其实论理还当时
时候着往日的小辈亲戚女子,来奸玩自己,连女儿也一并如是。虽然宝钗、凤姐
自然护着,更发落她们姐妹去怡红院掌"绣衿馆",也算避免了尴尬,妥帖得照
应,也未曾有哪个小辈,真敢依着身份来凌辱自己与姐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