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湘阁经营不善啊......"老鸨一脸愁苦,"你也是知道的,除了兰姐儿,珠儿桃儿杏儿乔娘那几个,也确实没啥拿得出手的,这生意也得翻新着来,我们这几种口味,爷们也是腻啦,赛足会吧,亮个脚对芸娘损失也不算大,但是这宣传效果好啊,也是没法子。"
蒋柏卿好说歹说,这鸨子竟是死不肯把那女子给了他,也是恼了,心道:再宝贝,也不过是青楼里的姑娘罢了,真当自己大家闺秀不成!
但是这心里总归不是滋味,这心还是惦记得紧。
老鸨见他这样,松了点口,"公子若是对芸娘有意,来会会她也无不可,芸娘的事儿还是她自己做主,老生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他便只能作罢,想着能见见也是好的,给她点钱,便千恩万谢的走了。
初次近距离接触,只是和芸娘下了盘棋而已。
佳人坐在对面。肌肤细腻如绫罗纱绢,白皙如豆乳。
玉臂细嫩柔软,手指纤长,二指夹着一颗黑子,眉头微蹙,一派苦恼,亦或是尖尖的指尖欣喜得摁下一白子,或喜或忧,无一不美。
期间,蒋柏卿故意拂落几颗子儿,然后匆匆俯身去捡,从桌下偷窥美人儿的小脚。
只见这回莲足着一灰白小袜,剔透微薄,缎子面儿的绣履,金丝银线刺绣着波浪纹样,薄片玉石饰之,二足叠放在一起,许是思索着,足尖微弓,似新月儿一般,形态优美,娇贵异常。而近了,竟还透出莲花香气来。
瘦欲无形,越看越生怜惜,此用之在日者也;柔若无骨,愈亲愈耐抚摸,此用之在夜者也。不知这芸娘在床榻之上又会是何等媚态呢?
一局棋结束,虽说蒋生全程心猿意马,但终是高芸娘一筹。
女子微微一笑,作了个揖"奴家学艺不精,公子莫见笑啊。"
"哪里哪里,略胜一筹罢了。"
二人除了默默下棋就是这棋结束后的几句浅谈,芸娘客客气气的,倒也看不出心思来。
这么一来二去,这蒋生对芸娘越发痴迷起来。以往和柳章二人寻欢作乐也不去了,一有空就去见环湘阁,说上几句话下个棋回来都能回味半天。
这天,架不住柳章二人的邀约,他还是随他们去玩乐了一番,柳章二人小姐姐小妹妹的唤着,抚摸着女子的小脚,他坐一旁却怎的都提不起劲儿来。
而他们刚起身没一会儿,还好死不死的被佳人看见了,大老远的只见芸娘小脸一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可怜他欲解释无门,又吃了好一阵子的闭门羹才求得美人的原谅。
时间越久吧,蒋生越吃不透芸娘的性子了,且不说这么久了连个手都没摸着,三翻二次见面不是吟诗就是下棋,或者弹个琴,风雅得出世一般,她的性子也古怪得很。说不热切,每次见他总是精心打扮笑脸迎迎。而说热切呢,却又似其他女子般芳心易懂,几句甜言蜜语就能以身相许。若说那是妓者的装腔作势,她但凡有个不满意,甩脸色倒是利索,一整个慢热又被惯坏的小丫头,这般性子,倒是让蒋生愈发上心起来,发誓慢慢打动她,获得佳人芳心,他甚至想到了娶她为妻,日夜相伴的事情。
不料那日,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
大早老鸨便抹着眼泪上门来了,"蒋公子啊,老生......老生无奈......有一事相求。"
"妈妈且说。"
"这芸娘....怕是留不住了,"老鸨子又抹了把泪道,"那日,县里王大户来,不知怎的就非娶她不可,老生不依,他就日日前来闹事,甚至还想把人掳了去.........老生平素好事是干得不多,也无甚良心,但是芸娘她母亲......是我打小的好姐妹,她娘死后,我待她自是心肝一般......依了那王大户,便是糟蹋了我这好女儿........老生见你平日对芸娘有心,这关头也只能求助你啦。"
蒋柏卿心里暗喜,表面谦虚道,"妈妈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我待芸娘自是真心的。"
"我已经告诉王大户...芸娘许你为妻,你若真心待她,就娶她罢,"老鸨子面有忧色,"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让你个富家子弟娶我们楼里的姑娘,若是不行,那老生只求你给她个名分便可。"
"娶妻有甚难的,晚辈对芸娘一片真心,高兴还来不及,家父家母也是开明的人。"
"那老生便放心了,尽快啊,尽快啊"老鸨再三嘱咐,才肯离去。
于是这婚事就这么敲定,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了。
很快,婚事就这么办了。
不过,哪怕这媳妇过门了,蒋柏卿还是没吃到人儿。
只因这芸娘太矜持羞涩的缘故。
这让他十分烦躁。
若说这媳妇再纯情,好歹也是妓馆出身,怎得保守劲儿比寻常家闺女更甚,且不说洞房那晚,一见他解衣裳就打死不从,至今连那小脚儿都不曾摸过一把。
这么连着憋了一个月,男人就生出歪脑筋来,他安分娶妻前本就不是个好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