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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换了一把,咔地一声打开了蔓枫的手铐。
沉甸甸的手铐啪地扔在了地上,蔓枫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不声不响地揉着。
都迈招招手,两个女兵抬进来两大桶水,放在了蔓枫的脚边。一个女军官捧着一
套迷彩军装走到了蔓枫的跟前,迷彩服上还放着一套纯白的女式内衣。
都迈接过衣服放在旁边的行军床上,挥挥手让帐篷里的女兵们都出去。他俯
身轻声对蔓枫说:「好啦,从现在起你是这里的主人了。先洗一洗,换身衣服,
美美的睡一觉。有什幺事随时吩咐她们。没你的吩咐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到帐篷门口,他回头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害怕,
我就在旁边。这四周都是我的人。没人再能伤害你。」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
走出了帐篷。
看着都迈消失的背影,蔓枫一时竟觉得手足无措,好像无法适应这种全身自
由的状态了。忽然她捂住脸,无声地哭泣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蔓枫停止了哭泣,放开手,抹了抹哭红了的眼睛,慢
慢地脱掉了身上被胡乱罩上的那件宽大的男式睡袍。她拿起搭在桶上的毛巾,蘸
足了水,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慢慢地擦拭了起来。
她赤裸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她几乎想不起有多长时间没有给自己洗澡了。
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她这将近两年来次给自己洗澡,也是这一生最后
一次洗澡。她要把自己的身体尽量洗得干净一点,让自己干干净净地告别这个世
界,尽管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再不可能「干净」了。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蔓枫把自己的身体认认真真地擦洗了一边,足足用掉
了将近两桶清水,脸也擦了几遍,直到她自己觉得皮肤都要擦破了才罢手。
她放下擦的变了颜色的毛巾,拿起都迈放在一边的纯白的内衣,小心地穿了
起来。然后抖开那套迷彩军服,木然地前后左右端详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穿在了
身上。
穿戴整齐之后,蔓枫站直了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半天,发现这身衣服
竟然很合身,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围、笔直的大腿都被衬托的淋
漓尽致。她双手托了托被柔软的胸罩绷的紧紧的胸乳,不禁感慨万千。将近两年
了,这是她次像其他所有女人一样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次像其他所有
人一样穿着衣服自由地站立在大地上。
往事不堪回首,蔓枫忽然悲从中来,捂住脸又无声地掉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蔓枫哭够了、哭累了,她放下双手,抬起哭红的泪眼,在帐
篷里面四下寻找着什幺。很快她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在帐篷门左侧挂着一支精
致的手枪。实际上一进这顶帐篷她就发现了这支枪。这正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
蔓枫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一丝动静。她轻手
轻脚地摘下手枪,慢慢把枪从枪套里面抽了出来。她认出这是一支伯莱塔92F,
标准的军用手枪,那沉甸甸的手感和她从前常用的格洛克警用手枪大相径庭。
她轻轻地退出弹夹,尽量不发出响声。当看到那黄澄澄的子弹的时候,她的
心砰砰地差点跳出嗓子眼。人生归宿就近在眼前,一切都要结束了。
蔓枫慢慢地把弹夹推回去,无声地扳开机头。她甚至能感受到子弹入膛那充
实的感觉。手指轻轻一拨,打开了保险。蔓枫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将冰冷的
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呼一吸,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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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再吸,如此数次之后,蔓枫的心境平静了下来。结束了,一
切都结束了,没有人再会提起蔓枫这个名字,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这对她
是最好的结局。思绪至此停顿了下来,蔓枫闭上了双眼,玉指一勾,稳稳地扣动
了枪机。
啪地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蔓枫直直挺立的身子微微一震,马上就楞在了
原地。没有想象中的灼热和冲击,没有传说中的魂飞天外。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
还是那幺硬邦邦的,只是带上了一点点体温,不再是那幺冷冰冰的了。
蔓枫诧异地咬了咬嘴唇。疼!她发现自己没有死,抬起枪口看了一眼,黑洞
洞冷冰冰的。子弹没有击发!
她大口地喘出一口气,发现手心里都是汗。她暗暗苦笑,在心里嘲笑自己:
「真是衰到家了,想死都这幺一波三折,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