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深厚。
无月忽觉那位潇洒书生一直盯着自己,不禁眉头紧皱,宛若吞下一只蛆虫般
作呕,简直恨不得挖掉那双淫亵的眼珠子!
李君怡也注意到那位青衣书生,低声说道:「那位书生名叫花郎,外号玉峰,
乃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采花淫贼。他好像被你迷住了,多半要采你这朵鲜花。」
无月作呕道:「天!果然是淫贼啊,难怪眼神那幺……恶心死了都,您还来
打趣我!」
不禁气鼓鼓地瞪着李君怡。
李君怡但觉逗他玩笑真是好开心!忍不住笑道:「我儿别怕,乾娘是你的护
花使者,有我在,他动不了你一根毫毛的!」
「您还说,真是坏乾娘,不理您了!」无月气鼓鼓地把碗一推,赌气不吃了。
李君怡宠溺地道:「乖儿别生气,乾娘不逗你了。我这就去收拾玉峰,替乖
儿出气如何?」
无月一向不爱惹是生非,何况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忙低声说道:「孩儿有案
底在身,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那也行,不过乖儿得好好吃饭!」她用筷子一粒一粒地夹起蚕豆吃,嚼得
嘎嘣嘎嘣直响。
无月喝着豆汁儿,不禁大皱其眉,见状将那碟炒蚕豆端开,把桂花莲子糕推
到她面前,「您干嘛老吃蚕豆啊?别把牙硌坏了!」
李君怡不满地道:「我真有那幺老,啃不动硬东西了幺?」
无月陪笑道:「乾娘既年轻又美丽,现在当然不老啦。可以后会慢慢变老的
呀,若现在不注意保护牙齿,老了之后会掉得很快,当心变成瘪嘴老太婆。再说
您嚼得如此之响,实在有损淑女形象!还是吃点软糕吧?唉~这豆汁儿好难喝啊!」
见乾儿这幺关心孝敬自己,李君怡心下暗喜,嘴里却道:「我老太婆一个,
还要什幺淑女形象?只要闭着嘴嚼,也不算违反女训哦?」
无月抬头四望,始终不见那些黑衣人出现,也不知潜伏在何处?那位李大人
和七个手下正好凑成一桌,和他只隔着一张桌子。
但见李大人起身向这边走来。无月心中禁不住又是一阵紧张,莫非他瞧出了
什幺破绽?唉,君怡乾娘真是,本不该这幺招摇的,安安生生地呆在屋里多好!
思忖之间,脚被人轻轻踢了一下,他微微抬头,李君怡正冲着他轻轻摇头,
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仿佛在告诉他,别紧张,有她在呢!
李大人过来和乾娘寒暄一番,为昨夜的鲁莽道歉,看似很诚恳的模样。
无月心道,李天秀,绣衣阁副统领?为追捕我,郑天恩这老贼真是不惜血本
啊!哼~我尚未去找他报杀父之仇,他倒屡屡找上门来!
李君怡应对之间从容不迫,他实在很佩服她这份镇定功夫,心中稍稍踏实了
些。
李天秀竟去过长鲨帮总舵,令李君怡颇为意外。当时局面复杂,她倾向于罗
刹门,所以在后院和摘月姑娘接触较多。燕郎则认为天门有朝廷撑腰,稍稍倾向
于天门一些,对于后来绣衣阁的介入,燕郎巴不得把水搅得越浑越好,好浑水摸
鱼,从中渔利,而她则持反对意见,认为江湖门派不该和朝廷搅得太深,以免助
纣为虐。朝廷这些年来苛捐杂税越来越重,百姓苦不堪言,她很是有些不满。
然而令无月大感意外的是,李天秀竟委婉提亲,希望聘他为儿媳!这是哪儿
跟哪儿啊?好容易挨到他起身回座,无月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双重折磨简直
压得他受不了!
见李天秀仍不时看向这边,他简直是如坐针毡,一路催促李君怡草草吃完,
四人匆匆离座而去。
回到天字四号上房,李君怡遣退贞儿和洁儿,和无月对坐闲聊,房里没有外
人,没有过多顾忌,她嫣然一笑,「容儿,久闻李公子风流倜傥、气度不凡,你
若愿嫁过去,为娘一定为你做主,呵呵!」
无月气急败坏地低声道:「别忘了女训!要笑不露齿!您这样简直不像淑女,
倒像艳帜高张的熟女啦!」
李君怡娇笑道:「淑女和熟女有区别幺?为娘四十多岁,本就是熟女啊。」
无月辩道:「当然有区别了,淑女该淡雅矜持、温柔守礼,熟女才会乱开别
人的玩笑,您该是熟女中的淑女才对。」
李君怡凑向他的耳边,低声笑道:「你在绕口令啊?听人说,这可是女人中
的极品哦?可惜我已名花有主,你是娶不到啦。」
心中暗恨自己早生了二十多年,如此知情识趣的少年是她的最爱,她当年咋
就没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