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今天第二次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停止了。
“宾你看起来很渴了。”
“有点头晕,不碍事。我奔来身体就很好。”
诺埃尔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以前你犯懒时明明都让我帮你擦身子的。”
以往就算是吸血,宾也是克制的,只在他的手上摄取一点点。诺埃尔觉得那比起欲望,更像是在以此来哄骗他。这样失控的宾是诺埃尔从未见过的。从相识以来一直强大,从容的这个人终于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了虚弱而狼狈的一面,对此他无比喜悦。
诺埃尔坐在床沿,轻声呼唤宾的名字。宾望向他,等着他说什么,然而诺埃尔没有说下去,而是缓慢地靠近了宾的脸。
宾从诺埃尔的双眼读出了这样的讯息。
宾的口吻很轻松,一边说着一边将沾上血的毛巾递给诺埃尔,诺埃尔很自然地接过来,重新洗净,然后递回到宾的手上。
他从诺埃尔的肩头抬起头来,嘴唇上还沾满了血。
又是和刚才一样漫长的沉默后,宾也同样伸手抱住了诺埃尔,一只手放在他后背上,另一只手从后颈的方向将诺埃尔的发梢拨开,然后有史以来第一次咬了他的脖子。
两人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作。房间陷入一种沉默而僵持的气氛中。就在诺埃尔近乎要因为宾这种视自己为空气的反应而放弃的时候。宾终于有了动作。
诺埃尔惊讶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换上了一副说不清是赌气还是郁闷的神情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准备装作不知道了。”
“给我自己来吧。”宾伸手接过毛巾。
“那就好,”宾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变得几乎与平时无异。果然大量地补充血液对他的帮助很大,“床上到处都是血,身上也是。”
“你失血过多了。”诺埃尔强作镇定地说道,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动作轻柔地抱住宾,将自己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诺埃尔可以在这个距离清晰地感受到宾胸膛的起伏,还有他变得有些粗重的喘息声。诺埃尔知道自己有些狡猾,在这种情况下宾渴血的欲望应该很难被压制下来。
宾的话语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求你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宾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仔细地擦拭指甲缝隙中的血污,面不改色:“面对明显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对象,多少还是要避嫌一下。”
他退后了一些,伸出舌尖,将诺埃尔嘴唇上的血液一点点地舔净。然后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诺埃尔。
诺埃尔:“可您受伤了”
小心地避开宾的伤口,诺埃尔的一只手从后背滑向侧腰,小腹,然后轻松解开了宾的腰带,手掌隔着一层布料覆盖在在宾的前端。另一只手顺着背部的脊椎往上,五指穿插进宾的发丝中。诺埃尔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血液流失得太快,还是因为这像做梦一般的场景。
“诺埃尔够了。”
诺埃尔想自己这也许可以称之为趁虚而入。但错过这次,也许下次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17
诺埃尔搂着宾的手在他的后背上滑动,用指尖的皮肤去感受这具一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身体。宾的皮肤一片冰凉,和以往一样,有一股雪松混合着香根草的味道。诺埃尔知道这是他惯用的香薰的气味,这十年来都是他亲手为宾准备的。现在这种熟悉的味道混合着血的气味,诺埃尔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宾的。
然后诺埃尔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宾毫无血色的嘴唇。
一接触到血宾就不像刚才那样抑制了,有些急促地吸吮着,不断地吞咽着鲜血。诺埃尔仿佛可以听到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离开的细微声响。
“补充过血液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宾“嗯”了一声:“家里的佣人都吓坏了吧?去安抚他们一下,别让他们出去乱说。子弹明天去处理掉,离这里越远越好。”
诺埃尔的动作停住了,他这会儿意识到自己不只是因为兴奋,而是的确有点因为贫血而头晕了。他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以一种期冀的目光看着宾。因为他刚才的确感觉到宾勃起了。诺埃尔认为宾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这种认知激起了他的期待。
“事实证明没什么用不是吗?”
诺埃尔了然。
浴室里充满了潮湿温热的水汽。只是没有人在浴缸里,宾全身赤裸着坐在浴缸旁边的凳子上,诺埃尔刚帮他将沾上了血污的头发洗净。现在正在打湿毛巾准备来给他擦拭身体。
。或者虚弱上很久,靠卧床休养才能慢慢恢复。但作为吸血鬼,诺埃尔知道有一个更为便利的方式。
已经和他相处十多年的诺埃尔立刻会意:“我马上处理。你的伤口还不能马上洗澡,我去搬把椅子去浴缸旁边,帮你洗头发。”
宾没有动。
沉默了一会儿,宾放松了身体,靠回床头:“感觉好多了。我刚才没控制好,你感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