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偏南的路可以去港口”
“他会走这里,”诺埃尔确定地说,“然后晚上他会住这里。”
“你怎么知道?”车夫疑惑道。
诺埃尔愣了愣,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
宾还用着贵族的身份,绝对不会屈尊去村落住。至于剩下的,就完全是诺埃尔的直觉了——也不全都是直觉。人的习惯是非常容易受到影响的,在这十几年里,诺埃尔受到宾的影响成长至今。可反过来,宾又何尝没有受到诺埃尔的影响呢?
也许自己在宾漫长的生命中只有无足轻重的十几年,但诺埃尔敢确信,至少在此刻,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宾的人。
“走吧。谢谢你了。愿意为我赶夜路。”诺埃尔真诚地道谢。
车夫坦诚道:“反正先生您足够大方。”
在漫长的夜路上赶车并不安全,他们的速度比下午慢了许多。
车夫好奇问起诺埃尔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去找斯图尔特先生。
“我当了他十几年的贴身佣人。”
车夫对此感到震惊:“您是做佣人的?抱歉,我有些失礼但说实话,您看起来十分高贵。”
“谢谢。”诺埃尔笑了笑。
“这么说您从小就住在斯图尔特先生家了?他一定非常喜爱您。”
“所以离别前,我要去送他一样东西我本来以为他周五才会走的。”
车夫了然,他可以理解,这毕竟是十多年的恩情。
诺埃尔在大约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赶到了目的地。在城外的歇脚处,他给了车夫丰厚的酬劳,还有足够对方住进小旅馆的钱。
“谢谢。我会歇到早上八九点,如果您到时候准备回去的话可以来找我。但再往东边我走不了太远了。”
诺埃尔知道自己无论有没有在这个镇子找没找到宾都不会回去了。礼貌地和车夫道别了。
虽然不比大城市,但镇里的旅馆数量也不少。三更半夜的,诺埃尔只能用跑的一家家确认。
22
大约四点多的时候,诺埃尔找到了宾的马车。他万分庆幸宾乘坐的是惯用的马车。
他急匆匆地跑进旅馆里,前台的老大爷打着瞌睡,大约是没料到这个不上不下的点儿还有人来住宿,听到门响的声音吓了一跳。
“先生,住宿吗?”
“我来找人一名亚麻色头发的男性,他看起来二十多岁。请告诉我他住哪个房间。”
“这这不合规矩吧这是客人的隐私。”老大爷有些为难。
“他认识我的!外面那辆马车就是他的,对吧?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登记的姓是斯图尔特先生,”诺埃尔焦急道,“我有急事找他。如果实在不能告诉我,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他。你帮我上去通知他,就说诺埃尔来找他了。”
“诺埃尔先生是吗?虽然我了解了,但这个视客人应该在睡觉。您这样我们很难做。”
“拜托了,请你去问问,就说是我非要你去的。他绝不会怪罪你们,我打包票。”诺埃尔没有等到早上的耐心了。他很害怕出了什么差错,与宾再次失之交臂。诺埃尔希望现在立刻就见到对方。
“好吧。”前台的大爷看到诺埃尔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在这里和你争论到天亮”的架势,无奈地上楼去了。
诺埃尔没有心情坐下休息,而是在楼梯口徘徊。他担忧着宾是否会不见自己,或者干脆说谎表示不认识自己这么一个人,让旅馆把他赶走。
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在门口的马车旁站着等到他出来。
诺埃尔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前台就回来了,看起来神色正常,没有要来赶走他的意思。
“304号房间,敲门的时候请小声一点。”
诺埃尔欣喜若狂:“谢谢!”
他一个箭步冲上楼梯,前台大爷压着嗓子无奈道:“先生,上楼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诺埃尔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狂奔上了三楼。他的心跳剧烈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304
诺埃尔走过转角,试图辨认门上的号码,只听到“咔哒”一声,门从里边被拉开了。
宾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因为一路奔波显得有些凌乱而疲惫的诺埃尔:“真是见鬼。你怎么找到的。”
“宾。”诺埃尔轻声叫了一声。
宾的目光扫过诺埃尔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深色复杂:“认真的?你在开玩笑吗?”
“宾。”
诺埃尔冲过去,拥搂着宾。因为他的冲劲儿,宾后退了几步,两人一同退进了房间里。诺埃尔一松手,行李箱掉在房间门口的地摊上,发出“碰咚”一声,他没有理会,而是将宾抵在反手关上的房门上热情地索取着吻。
宾伸手抵在诺埃尔的胸口,似乎是本来准备推开他的。但他的脸上湿湿的,宾意识到那是诺埃尔的眼泪,他犹豫了一瞬间,没有推开诺埃尔。
诺埃尔结束了漫长的吻,大口地呼吸着,让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