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发现我这么妒忌一个人。
每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光是白日那个人平静自持读书的样子亦或是他煽动幽长的双睫漫不经心与友人交流的样子,都让我浑身血液澎湃,心脏沉重,呼吸困难。一种浓烈的情感让我相信我还活着,我的生活十足有趣。
好饥渴啊,好想毁了他,如果得到他的话.....
随着思维的泛滥,更多画面充盈了整个黑暗的房间。
我似乎进入了一个扭曲的世界,那个人开始还低头专注的弹着钢琴,随后音乐戛然而止,他抬起头来,眼里全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是的,他像望着蝼蚁一样看着我,毫不言语。
我仿佛被人抽去了骨头,伴随着衣衫消失,羞耻又慌张的跌落在地。
有一个人仿佛接住了我的身体,力道温柔,情人间亲密的话语却让我窒息:“你看,不管你练了多久,准备了多少天,他随便就可以打败你,碾压你。你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后背被狠推了一把,我踉跄倒入另一个房间,这是我高中时在谢家的小天地,我最爱的大床上染上了鲜血,浓稠的鲜血组成了一个字:“”。我的书包,文具,课本都无一例外散落在我的大床上,揉成一团的草稿纸上都被鲜血断断续续的写着:“离他远一点,你配不上他。”
空间扭转,那个人紧紧捏着我的手腕,眼里全是蔑视:“他们都是那样的出身和素养,这辈子如果不强求,我们和这种人根本不会有交集。你不要自降身价跟这几个男生来往了,你到了谢家,就是谢家的人,不要给谢家丢脸。”换来是我的反唇相讥以及深夜里被窝里奔溃的哭声。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是个小心眼的人。看到美好的事物,我自然很喜欢。如果这个东西对我而言遥不可及,高高在上,我只会单纯欣赏。但是,如果一个从外表英俊,情史清白,身体干净,一切都完美合乎我年幼玛丽苏梦想的男人,在与我近乎平等,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我会与他攀比,我会嫉妒他的好,我会计较他能得到的而我所不够格的。我不爱他,却想得到他,因为
我想毁掉他。
进入谢家五年,这种妒忌越发强大,纵使种种原因我还没有开始自己的计划,我却依旧坚定不移,我一定可以毁了他,我要让他亲眼看见再没有人会追捧他,羡慕他。
他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焉歆奋不顾身的爱意亦或是谢茭病态执着的占有欲,都迟早要被我夺走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