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数学课上的氛围有点诡异,教室内气压偏低。
白老师全程冷着一张俊脸,眼神锐利如碎掉的玻璃片,一次又一次刮过后排昏昏欲睡的吊车尾同学。
这波操作可吓坏了后排的几个哥们,他们哆嗦着埋头,从课桌里翻出了基本没见过光的数学书,战战兢兢地听着课,尽管,压根听不懂。
花梨从白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就接收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她刚想如往常一样,贴到碧茹耳边,低声八卦一下白老师是遇到了啥不顺心的事,转头才发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已经不是碧茹了。
她瞬间有点失落。以前有什么想说的话,都会随时和碧茹碎碎念的,现在同桌易了主,哎,真是有点不习惯!
“什么事?”杜牧野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侧头转向她,柔声问道。
花梨很少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除了白老师以外的其他男性。
新同学的睫毛可真长啊!两颗眼珠黑溜溜的,像珍珠博物馆里见过的黑玛瑙,泛着光泽,背后隐藏着神奇的秘密。
“没有......”她出神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抬眼间便见白老师意味不明地扫了这边一眼,那两道好看的浓眉紧紧皱着,好像再用点力,就可以夹死几只蚊子。
花梨的长期经验和第六感告诉她,白老师这个表情,不太妙!
“花梨同学,你上来做28题。”
白老师沉声说罢,嘴紧抿成一条线,视线冷飕飕地传达到花梨那儿。
不是吧......嘤!这不是让我出丑嘛!
恍神的花梨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嘴型无声的张成一个“我?”的形状。
“第28题。”白老师右手捏着粉笔的手指发白,冷冷地再重复了一遍。
花梨硬着头皮“哗”地一下站起身,眼神无助地扫了扫周围。
谁来告诉我,究竟是多少页第28题?
“老师,我来吧。”杜牧野同学却在这时候站起来,直直走向白老师,在全班同学异讶的眼光里,接过白老师手中的粉笔,“刷刷刷”地就在黑板前写起了解题过程。
花梨后方的左左同学已经被刚刚那戏剧化的一幕惊给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哇,花梨最近很受宠啊,爱慕者与监护人之间拉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吗?
年度大戏啊!
身材颀长的新同学,站在黑板前,捏着粉笔认真地解题。很快,黑板靠右的一块地方已经写得密密麻麻。
下边有些女同学的眼睛里已经闪起花痴的小星星,她们由衷在心里赞叹道,哇,长得又帅成绩又好,这样的男生好迷人呦。
但美中不足的是.......新同学的字歪歪扭扭,像一条条土里爬出来的蚯蚓。
有一位男同学看着那笔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笑里带着满满的嘲讽,却被班上女生给狠狠瞪了回去。
那表情仿佛在说,咋的了?!人无完人,字丑点怎么了!总比长得丑好吧,有点小短板才可爱嘛!
被瞪的男同学摸了摸自己长满疙瘩的脸,有些委屈。
哎,小时候听人家说颜值非常重要,长大后才发现,果真如此!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到皮囊好的人家。
两分钟后,新同学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放下粉笔回到了座位上,并拉了拉花梨,让她坐下。
白老师扫了一眼解题过程,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神色已恢复如常。他捏着激光笔,引导全班同学来一步一步得出证明过程。
直至下课铃响,他都没有再望花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