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曾想一向怯懦胆小的儿子竟然为了一只兔妖向他下跪,温文心情复杂,一时犹豫。
温瑞定是爱上那个家伙了,如果他再对那只兔妖动手,届时可能造成他们父子俩反目成仇,而温文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温文正迟疑时,小狐见儿子哭得好伤心,忍不住也跟着泪意上涌,哇哇大哭。
「哇啊啊──师父害小瑞哭了,师父是坏人!」
这个小家伙!温文眼角抽搐,满脸黑线,在小狐扯开喉咙嘶喊的恐怖哭声中非常不得已地妥协了。
「全给我闭嘴!」温文凶巴巴地怒喝,小狐与温瑞登时收住眼泪闭上嘴巴,一同以哀怨的眼神瞅着温文。
「只要你不再和那个人见面,从此断绝往来,我就不去找他的麻烦。」温文提出条件,这对他而言可是非常难得的让步了。
「不再和他见面?」一想到永远不能再见到印残心,温瑞心痛如绞,可他如果不答应,印残心就要被温文当沙包揍扁了,一只修行不到百年的兔妖哪里经得起温文一掌呢?万一出人命他会哭死的。
再三考虑後,温瑞痛下决心。「我答应绝对不再和他见面,爹爹要信守承诺,不能去为难他。」
温文一向说到做到,这点倒是不必怀疑,父子俩达成共识之後,温文火气也降下来。「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就住在这里待产吧,我会叫小琬搬过来暂住一段时间,你的日常生活方面有什麽需要人帮忙的就找她。」
「是,爹爹。」温瑞低垂着眼,用手抹去颊上的泪痕,只觉得胸口痛得好似快要裂开,又觉得好像突然间少了什麽似的无比空虚。
再也不能见他,再也不能见他了。
温瑞虽然在父母家中住下,但是心却不在这里,每日闷闷不乐愁容满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人也一天天瘦下去;他变得沈默寡言,总是暗自垂泪,或是望着某一处发呆,连小狐都看出来他不快乐。
「小瑞为什麽都不笑呢?」小狐仰着脸儿,深色大眼睛瞅着儿子。「要开开心心的宝宝才会健康啊。」
「娘」也不知道为什麽,温瑞只喊了一声娘眼泪就掉下来,滴滴答答像下雨似的,他难过地掩面低泣,好不伤心。
「啊,小瑞哭了!」不明白自己说错什麽话,小狐不知所措立在原地,怔怔看着儿子伤心哭泣,一颗颗珍珠般的眼泪浸透衣襟,灰心又绝望的氛围感染了小狐,深色眼睛逐渐蓄满泪水,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嚎啕大哭。
「哇啊──哇啊啊──哇啊啊啊──」
温琬急匆匆赶来,就见这对母子哭得肝肠寸断,忙拉着小狐关心询问。
「娘,发生什麽事了,为何你和小瑞哭得如此伤心?」
小狐撩起衣服下摆擦眼泪,抽抽噎噎可怜兮兮的说:「因为小瑞哭了,所以小静要陪他一起哭。」
温琬进一步追问:「那小瑞为什麽哭呢?」
小狐摇头。「小静不知道。」
「娘」温琬叹息,拿来面纸帮他把小脸擦乾净,牵起他的小手。「小瑞心情不好,娘还是别来吵他。」
小狐被女儿牵着离开,一边还回头望着儿子。「可是小静想要跟小瑞一起去甜夏桔,小静好想吃蛋糕哦。」
原来这才是他来找儿子的真正目的。
温琬朝他笑得温柔。「我陪你去吧,娘。」
小狐只要能吃能睡能玩就心满意足无忧无虑没烦恼,教人好生羡慕。
说好三天,结果温瑞这一走就是一个月,用膝盖想也知道绝对出事了。印残心很急,急着找到温瑞,但是他查不出温瑞的父母究竟住在哪里,饶川族里没有相关资料,温家子女们根本不告诉他,甚至使用妖术也探查不到确切位置,印残心简直快急疯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坚持跟他一起去,现在也不会焦头烂额团团转。
温瑞没有回到他的小公寓,也没有出现在甜夏桔,无计可施的印残心每天都去这两个地方,期盼可以遇到温瑞,结果温瑞没遇上却遇到了小狐。
「哦,是你啊。」没想到会遇见老朋友,小狐笑容灿烂:「你也来吃蛋糕吗?」
「娘,你认识他?」温琬真是讶异极了,宝贝娘亲居然认识印残心,而且似乎还很熟的样子,真是太教人惊讶了。
小狐眨着眼睛天真地说:「当然认识呀,他就是跟小瑞住在一起的印叔叔嘛。」
「印叔叔」这三个字让印残心当场老了一千五百岁不只,害他差点吐血,终於了解有其母必有其子的道理。
「我是来找小瑞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印残心把握机会说:「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了,非常担心,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带我去找他。」
温琬立刻挡在两人之间,正色道:「我们不可能带你回去见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