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又矮又胖的小狐妖竟然能够杀出重围,实在让牠太没面子了,身为老大自然要亲自出马将人质逮回来!
没有树林,逃出鼬妖包围的小狐和温瑞只能找巨岩当掩蔽物。已经怀胎七月的温瑞气喘如牛跑得很辛苦,实在跑不动了只好背靠着岩石坐下来,抹去额上汗水
。
他们就算逃出来也逃不远,而且鼬妖老大在身後穷追不舍,只怕没多久又要被捉回去。
「娘,我走不动了,你自己先逃命,不要管我了。」
小狐怎可能只顾自己逃命?他用手中的长剑绕着岩石画阵,一个能够拖延时间保命的阵法,画好後,他对温瑞说:「只要待在阵里就安全了,小瑞,我的时间到了。」
话一说完小狐就倒下来,彷佛用尽所有力气,笔直倒进儿子怀里被接个正着,温瑞吃力地单手抱住他,紧张查看,发现他睡着了,额前的银蓝光芒早已消失。
「谢谢你,娘。」
小狐睡得又香又甜,甚至还发出鼾声,稚气圆脸天真可爱。
鼬妖老大追来,却被一座阵术挡下,无论哪种攻击皆被反弹回来,气得牠眦目欲裂凶性大发,更加猛力冲撞,却只显露出牠的有勇无谋。
「老大!」一只小鼬妖追来,急报:「解咒师杀来了!」
「来得正好。」牠正有气无处发,「这回我定要将他碎屍万段!」
「可是来的不只解咒师。」小鼬妖害怕地说:「还有一名很厉害的剑客和一个手段狠辣的女人。」
「那又如何?加起来不过三个人。」牠可是费心聚集了两百只以上的鼬妖族人啊,这「鼬」海战术不可能轻易被攻破。鼬妖老大信心满满,牠却从未想过,光凭小狐一个人就能突破重围逃出来,三个精通剑术妖术的成年妖怪对付牠们这些小喽罗绝对绰绰有余。
「留下解咒师一条命,我要亲自宰了他,其他两人交给你们处理,要杀要吃随便你们,等我破解阵术捉到那两个小鬼,就要在解咒师面前杀了他们!」
牠很执拗,非得逮到温瑞与小狐不可。
小鼬妖并未领命离去,而是急得跳脚。「可是,老大──」
牠不耐烦了,怒道:「还有什麽事?」
「老大你、你自己看。」
鼬妖老大回头一瞧,当场惊愕呆立
印残心早已经忘记血液大量喷涌而出时的淋漓畅快,还有利刃割过皮肉时那变态般的快感,忘记自己曾经嗜血虐杀到沈迷的地步。
然而当他握住武器砍下第一剑时,他就找回了当年用剑杀敌的感觉,一头被压抑了二十年的野兽完全苏醒,犹如猛虎出柙见人就咬,宝剑在手如虎添翼,印残心大开杀戒,凡是挡路者唯有死路一条!
但是现在的他跟二十年前那头嗜杀的野兽仍有不同之处,当年的他是为了杀戮的快感而挥剑,今日的他却是为了救回不能失去的挚爱。
小瑞,你要撑住,我马上就来找你了。
不知道已经砍杀多少敌人,不知道踩过多少具屍体,不知不觉衣服染上敌人的鲜血,那颜色红得刺眼。
倒在地上的屍体没多久全都化为沙尘消散,妖怪死後化为尘土是不变的定律,只余留艳红如牡丹的血灌溉贫瘠大地。
相较於印残心的大屠杀,血樱则冷静多了,利用妖术搭配剑气的方式远距离攻击敌人,身上不沾一滴血,为了节省力气,招招皆是直接命中要害,神准精确,乾净俐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不过是些三流妖怪,派他上阵是大材小用。
温琬身为女子,砍杀的敌人可不比另外两人少。由於心系小狐安危,下手也就不留余地,使出的剑式虽然没有落叶飞花厉害,却是阴狠毒辣,中招者不是脑浆四溅就是躯体四分五裂,地上散布的不是屍体而是大小不一的屍块。
她是温文最贴心的女儿,也是温家心机最深的孩子,善解人意并非她的本性,而是包裹毒药的糖衣,掩饰她狠戾残酷的真面目。
绝对不留一个活口。
眼看兵败如山倒,鼬妖头儿开始感到害怕了。
那些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连三个妖怪都挡不住,这下子可好,两百只鼬妖眼看就要剩下牠一个,面对三名来势汹汹的高等妖怪,要是不赶紧想个办法挽回颓势,牠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可恶,这个阵式到底如何破解?」
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不行,鼬妖使出看家本领,也就是最後一招。
挖地穴。
两只大前爪挖洞的速度特别快,不到五分钟便深入地层,温瑞猜出牠挖地洞的目地,心头一惊,忙摇着小狐。
「娘,快醒醒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