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边的居家地势更高一些,地面贴着榻榻米,临街的区域放着圆桌和书架,旁边紧挨楼梯,楼梯的右侧是一张可容四人用餐的实木桌面,再往深处走,则是一间面积四叠半的茶室。
乔榕拉开茶室最深处的拉门,染上绿意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流泻进来,空气中浓稠的玫瑰香薰,被植物的汁水气息冲淡。
乔海合说的小花园,原来是一小块坪庭。
乔榕没去楼上看,把行李收拾好后,出门前往贺轶团队的暂住寓所。
显而易见乔海合在住处方面花了不少心思,从她的住处到贺轶那边需要绕过整片居住区。巷道复杂,走路嫌麻烦,开车十来分钟能到,却不太容易找到她这边的确切地址。
乔榕到达那栋面积比她的小屋大几倍的町家时,下午的阳光还未消退,正卡在盛极而衰的临界点。
司机先行步入大门,乔榕等待了一分钟不到,他带着一位身着和服的阿姨出来,两人音量极低的交流一番,司机转身对乔榕说:就是这里了,有任何需要,您可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他递给乔榕一张名片,先行离开。
和服阿姨微笑着将乔榕引入门内,沿着长条砖石走到房子深处的禅室。
禅室前后拉门都开着,里面已经坐了一些肤色各异的人,各自拿了电脑和图纸观看,空气安静和谐。
乔榕的心放下一半。
乔海合所说的项目比她想象中要更加正式。
她进去的时候,那些人看到她,先是议论一阵,紧接着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乔榕走到屋子尽头,被眼前雪白的大片枯山水刺得眼前一花。
矩形沙盘中,贺轶穿着一身宽松黑衣,挽高裤脚,拿了一只圆齿耙,蹲在碎石堆里描画波纹。
他没有带眼镜,肤色白净,五官精致的脸在认真的时候显得纯真热忱。
乔榕看着却只想冷笑,心底那股邪气顷刻涌了上来。
她走过去,蹲在木质平台上,居高临下地叫他的名字。
贺轶抬起头,眯了眯眼睛,看清是她之后,面上闪过几分诧异,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面带笑意说:榕榕,怎么现在才到?我等了你好久。
乔榕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竖起,咬住牙关压下恶寒。
贺轶拉正衣领,赤着脚走过来:从今天起,加入了我的团队,就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乔榕缓缓起立,冷冰冰地直视着对方睫毛厚重的细窄双眼:贺工,我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贺轶仿佛没看出乔榕对自己的抵触,一步步走上台阶,审视着她的打扮:怎么敷了这么厚的粉?真不适合你。
乔榕看向远处:与你无关。
贺轶垂下眼尾,走近之后,凑到她脸颊处嗅了嗅,在乔榕正要抬手时,又迅速往后退开。
想打我?榕榕,你越来越凶了。
有的人确实欠打。乔榕低头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贺轶叹了口气,语气亲热:可是我却看你越来越顺眼了。
乔榕嘲弄地笑了一声。
你好像又变了不少。贺轶放低了声音,榕榕,我能在你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我早就知道,你我是一类人。
乔榕差点露出一脸你有病的表情。
她想到爸爸和哥哥,压下心头戾气,转身回禅室。
贺轶的笑从身后传了过来,乔榕忍过最初的焦躁,此刻心如止水。
她的视线在屋里扫过,意外捕捉到角落里某个歪斜身体,靠在窗下看书的人。
那人埋着头,看不清脸,乔榕仅凭姿势便觉得眼熟。
直到对方抬起头,两人同时怔住。
乔榕认出了他,好像是参观美术馆那天,徐菲身边的相亲对象。
他比起那时憔悴了很多,脸瘦了下去,曾经轻浮却明亮的眼神如今布满阴郁,浑身上下散发的负面磁场让人下意识想要远离。
乔榕突然就想起了刚出国没多久的自己。
在别人眼里,她肯定也是这幅衰颓模样。
郑荃没有忘记礼节,对她点了点头,便继续翻看起手中书页。
#危,妹妹面临信任危机
妹妹:我囤了好多糖,想不想吃?
哥哥:不想。
妹妹:为什么?
哥哥:我怕吃到一半,你让我还回来。
妹妹:我没那么变态。
哥哥:你就是。
妹妹:可恶!
妹妹:终于被你发现了!!快点,要不要一起做点变态的事情?!
哥哥:?
妹想到居然拥有了一颗星星,谢谢投出猪猪的大家,鞠躬感谢!特别是从开始一直追到现在,每次更新都为哥哥妹妹留下评论的小天使,非常感谢泥萌的鼓励和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