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样儿看我干吗?难道你会主动跑到妇联跟我
一块吃……」
妈妈越来越啰嗦了,从她手里接过大衣和围脖,杨书香又听妈妈唠叨起来:
「早点去路边等着介,省得叫外面的人等你」。他嬉笑着抱住了柴灵秀,连连说
着省得省得,挎上书包走出家门。
送走儿子,柴灵秀好歹吃了半碗面条,把八仙桌收拾干净立在墙角,猛然想
起了什么。走进儿子房里,看盖着被窝的窗帘鼓鼓囊囊的,撩开一看,简直气坏
了。原来儿子又自作主张地脱了棉裤棉袄,一拍大腿,柴灵秀心里一阵发紧:
「这么冷的天再把他的身子骨冻坏了」,瞅着手表上的时间,急匆匆出屋跑到了
西场。
夜色下,外面一片漆黑。就看村口人影绰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说话音儿。
柴灵秀凝神张望,朝着南边大声喊了一嗓子:「香儿,你咋没穿厚实点啊?」
话音刚落,那一群黑影就动了起来,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嚷嚷道:「我不冷」,
这话气得柴灵秀直跺脚,但又拿那边的儿子没辙,心里一阵阵念叨:「好你个臭
小子,我让你玩漂,你等着晚上回来我归置你」。
到底柴灵秀晚上有没有归置儿子,还是说她现在只把「归置」儿子当成了嘴
边的一句仗口话,用以维持一个当妈妈该有的尊严?还别说,后来柴灵秀确实是
归置了杨书香,按照惯例,依然是老规矩,动用了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与儿子的对峙中,她一把就招呼了下去,握紧之后拧得还真狠,但儿子并没
有做出太大反应,仍犯着轴劲跟她对抗,后来细听听吧,那声音似乎变得可怜兮
兮,脆脆的叫声里只听得他嘴里「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如那刚初飞儿的麻雀
儿,直叫得柴灵秀心里一片惊疑,目瞪口呆之下终于醒悟过来。一瞧啊,抓着儿
子身体的手都忘记收回了,苶呆呆戳在那,脸儿也头一次在儿子面前臊得面红耳
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