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宝贝儿能苦着他了?
不就是吃完早餐以后加入别人来金家拜年的待人接物小队?
于是乎,像在上海似的,硬要上手给阿姨帮忙的云逸就坐在那小板凳上手扯着鸡毛,远远的望向在主厅里与哪位哪位交谈甚欢的公主。
似乎现在,他俩身份又变成民国时期那因八字奇合,才从小就被买来配婚的农乡童养媳在下永永远远的仰视着留洋回来的少爷丈夫了。
差距。
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站到同一条线上的。
总有一天,他素来希冀的美好愿景会被打碎。
今天的云逸真地很不舒服,他不知怎么手下一用力,就把那还有着活物温度的母鸡尸体里的胸骨给捏碎了。好像那是一个个连他指尖都比不了大小的、阻挡他和蓝竺在一起的人们被聚集在掌心通通给碾压成肉泥。
明明是过年,该开心的日子。
以及,不就是会讲话?硬要他使出社交技能也不是不可以,想想他那担任的学生会主席职位。
但或许也因为物极必反,大个儿开始自发性的觉出这样的好了。为了应对今天各种坏东西感觉的来袭。
蓝竺在外越闪闪发光,他那私底下坏脾气的样子就越宝贵,即,留给我的东西,是非常非常非常之不一样的。
我也是会被他放在桌上值得考虑的对象了,开心,嘻嘻。
手下紧绷着的动作瞬间松开。
他那慢慢将鸡皮抚摸至毫无褶皱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逸只是好好的在检查着有没有小毛而已。
那么任着蓝竺对他怎么样都好。
只要万事有他的囝囝在。
譬如现在,分针已然绕过了一圈又一圈,大个儿就站在那老母鸡汤面前活活盯着得有四五十分钟。
累啊,可是又怕错过阿姨说的最佳烹调时间把好好的营养汤弄成嘌呤汤。当真,不敢有丝毫怠慢。
为了不让蓝竺难堪,不让他人认为蓝竺带来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啊,就单纯的喊盯着锅汤都做不好。
“呼……天老爷,累着我了真是,这拜年。”
这声音一听,云逸眼皮一抬,就见那人如风般的旋进来了打开冰箱拿饮料喝。
“囝,慢点儿喝,大冬天的冰东西对胃不好肚子痛,你等会儿要是打嗝了也难受的。”
然后人就精神多话了。
但很明显的蓝竺根本就不听他的,咕嘟咕嘟的瓶子都有点儿变形的下肚,随即一抹嘴唇的那般瞧着他回去。
某人立马目光躲闪。
杵着个大黑脸不知道在干嘛。
顺带,有人在慢慢接近。
“你大过年的管我是吧?”
“嗯?是不是大过年的管我?”
“问你话呢。”
“我……”
大老黑刚想说话,嘟嘟的脸肉就被印上了一个充满可乐味道的吻。
“我男朋友真多事。”
“没有…………”
讲话断断续续的,心里头该是不知道有多开心。
仅仅是被主动亲了那么一下。
“喝不喝?嫌弃我口水的话就算了。”
“喝……!”
“嗯,拿啊。干嘛?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要我喂你啊?”
蓝竺瞧着那畏畏缩缩,像被主人发现偷食的可怜又蠢笨大黑狗的眼神不明所以:
要喝就喝,这么个模样是什么意思?我又欺负着他了??怎么欺负着他了???
“嗯…可以吗?”
“你就不怕我使坏呛着你是吧?快喝,真是,麻烦。”
……
算了,不愧是男子高中生呢,刚开的可乐,俩人一下就都灌完了,还好意思提醒人家。
嘿,没办法,在别人家做客自然什么都束手束脚,云逸渴了想喝水纸杯不知怎么就没找到,明明他记得阿姨是从那个地方里拿出来的。
然后他也没脸直接就从冰箱里拿饮料喝,想着人家是不是会认为他是个没有规矩的贪吃鬼。
明明他和他说过很多遍放宽心,有我在谁都吃不了你。可大个儿就是在公主的熟人面前做不到,他老怕自己如何失仪致使蓝竺丢了颜面。
那个人那么骄傲的,爱炫的,万事争着要出风头的,所有的光就得全部打在他身上的。
要我这般那般的拖累着的话,我不就是千古的大罪人了?
本来我就,什么都不会,也不好看……和他站在一起的话,会有人认出我俩是一对吗?会有人说…怎么蓝竺的男朋友那么丑啊?眼睛是瞎了吧。
公主怎么能对大猩猩下得了嘴在亲啊?疯了!
我让他丢脸了,理所应当被抛弃掉的存在。
……
……
……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云逸在所有其他人面前不论没胆还是强硬,都是很站得住脚的。可独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