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脑袋的影子,一脚飞起可乐瓶作践环卫校工劳动成果的影子,被自己叫起回答撇着嘴角的影子,站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写着粉笔字的影子,对着自己的眼神如何凶残狠厉似要把自己给吃了的影子,再有最后这个笑起来明媚的时间都会为他驻足停留的影子,全部全部顺着光晕融合在了一起就成了
他的心脏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居然随着各种影子重合在一起时越跳越快,一直到最后就
怦!!
云逸的眼睛也一下刺痛地厉害,好像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虫子从他那如血窟窿的左眼里涌出来了。
他趴在那里叫得甚是可怜,似乎是血一样滚烫热辣的液体就从他那左眼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到沙发、到地下,不过却是笑了的,像得到什么宽恕一样。
Today isn,t my day.
瘫在椅子上如煎饼似的蓝竺这般想到。
?
是的啊,不提早上的事儿了。他下午一放学,就被刘利和姥爷两方夹击的在那说了几嘴,以及被告知晚上妈妈要打来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刚才就在路上,又是被刘利一路担心地问着怎么会在学校里头揍人呢,是不是受了什么欺负没讲的这些妈的这种监视下的任何风吹草动,好烦啊,饶是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真地说了很多遍了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儿,这、突然一大声的吼弄得人家是到现在看都不敢看他,畏畏缩缩的。
以及才结束的和妈妈长达四十分钟的语音通话本来人还以为是怎么怎么着了,最后听他这么一说原来就是这样那样,边气死边没有话说。
当然最后还是随便划了点钱给他讲着去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丢脸死了宝宝一点儿都不乖。
其实本来蓝母是不想划的,让蓝竺长点儿教训的。但耐不住儿子在电话这边撒娇,什么看望人家送礼以后他自己的零花钱就不够了,什么什么也知道什么什么东西贵的这种不外乎就是抠门儿、不想从自己口袋里出钱免得委屈的说辞。
那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如何,都是心疼的。而至于别人的什么同学,尤其是蓝竺这回挑地这个学校里面的同学,蓝母觉得,没什么很大的必要多作交流以及了解。自然,还是不能排除山鸡变凤凰的这种可能性。
可蓝竺现在依然不是很开心。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以前那能让他觉得愉悦的欺压他人至哀嚎求饶的行为,一搬到云逸身上,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心里一下有放了几斤秤砣的沉重-不是那么地难以忍受,但就是不甚舒服。
因为他知道,云逸其实是个好人的,而且还不是那种一般般的好人。
就像那种,他去过妈妈的公司,见着很多个十分努力认真工作的似小螺丝的人去给办公室的经理交报告,随后不是被大声怒骂就是被冷语批评的反正都贼没有面子脸上毫无血色的从那玻璃房里走出来。
每次一见这种场面,蓝竺都觉得不太友好,什么事儿不能那什么点儿来啊。虽然他知道自己日后也很有可能是这样,但是从第三方角度观看的话,真地不是很行得通的样子
所以他同样想到那在学校工作地兢兢业业的云逸,他其实没有什么必要这么对人家的吧?何况人家真是一个挺对同学负责的好人,年龄还那么小,尽管有点儿事儿逼就是了。
不,不是有点儿,是非常了属实,今儿个他必须得着重提一下。那家伙太太太太老妈子了,真是什么都要管-在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被提醒换个普通的钱包否则容易失窃,在开会结束的时候被提醒换个轻淡的香水否则太过招摇,甚至两个人在一起上厕所洗完手的时候,壮学长都要跑出来提醒着擦手不要用那么多纸,两张还不够吗?
不是蓝竺想说,这都跟云逸有什么关系吗?有什么特大的关系吗??真是的!
嗯啧,啊呀,好吧,决定了,蓝竺一下捶着桌子想着,明天去买东西,后天好好地给人那什么吧。免得等会儿国庆放假就不赶趟了不是。
思绪这么理通以后人也一下精神了,他正想脱衣服洗澡呢。诶,手机突地一下响了一声,弄得下衣摆已经碰着头的少年又把衣服给滑了回去,他往右一划查看着信息:
是一则他怎么在巷子里欺负着许子豪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