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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验血拍片,折腾到最后,确诊为呼吸道感染,肺部略有炎症,但啰音
不明显,问题不算太严重,住院输液就是。
把诊断书复印了几分,杨楠叫了辆车回去找导员帮他请假,张星语则忙前忙
后伺候着他上床躺下输液。
年轻护士进来给他扎针时候,还笑着说:“你女朋友真好看,还这么贤惠,
你可真有福气。”
张星语用矿泉水瓶灌了开水,拿毛巾包上垫在他胳膊边,柔声说:“哪有,
他不嫌弃我我就够知足了。”
“哟,小伙子这么吃香啊。”那护士有点意外,扎好针挂好瓶子,一步三回
头地走了。
从护士离开前的眼神,赵涛更加确信,现在肯做他女朋友的这三个女生,在
不相干的外人看来,都是他万万配不上的。
他敢说,那个护士出去就一定在想,这水灵灵的女娃是发了什么疯,这病号
莫非很有钱?
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他看着张星语专注到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他身影
的眸子,拉过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柔声说:“对不起,星语,是我……
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她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他还滚烫的额头,口中的声音,宛如
梦呓,“我终于发现,能光明正大陪着你,别人的眼光……又算什么呢?这样…
…你总没有借口甩下我了。”
等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赵涛才知道当时接电话后发生的事。
杨楠去讲台上找借口请事假的时候,张星语则直接旁若无人地站起来,把书
和笔拜托给同屋的舍友,直接对着老师说,我男朋友病了,记我旷课就好。
然后,她就那么丢下目瞪口呆的专业课老师,风一样跑了出去。
(二百八十)
原本赵涛挺想跟张星语聊聊,趁着杨楠帮他请假不在的时候,他觉得,张星
语现在应该不会对他撒谎隐瞒任何事——就是这种乖顺背后隐藏的情感,浓烈到
让他都有点不寒而栗。
可他实在是顶不住了。
连着接近三十个小时没有真睡着过,脑子里都好像蒙了一层雾,而且发烧带
来的浑身酸疼也在迅速压榨着他的精力,他觉得,自己就算问,张星语的答案,
他恐怕醒来就记不住了。
“睡会儿吧,昨晚做噩梦了,肯定是没休息好。”张星语蹲在床边,精致的
小脸与他的视线平行,像是想让他早点适应自己的新造型一样。
“星语……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行吗?不要伤害自己,
更不要伤害别人,可以吗?”他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张星语竟然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黑幽幽的瞳孔凝望着他,轻声说:“赵涛,
那你能答应永远不会抛弃我吗?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跟我分手,可以吗?”
“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跟你分手,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你我永远是恋爱关
系,至死不渝。”他慎重无比地说,唯恐今后的噩梦,会被写入一段新的篇章。
真要那样,恐怕就是有十个八个余蓓,也不可能再帮他安慰回来了。
张星语甜甜地笑了,凑近他,完全不怕传染地轻轻一吻,柔声说:“那么,
我就不会做任何傻事。你认为的那种。”
说完,她拨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向下拉了拉上衣的拉链,露出一片白馥馥的
领口,“已经过去的事儿,就不算了吧?”
“嗯,不算了。”赵涛吁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弦,总算缓缓放松下来,
“我只看以后,而且……你的新发型,还挺好看的,就是我更喜欢你穿好看的小
裙子。”
张星语点点头,微笑着说:“我知道了,你休息吧。一共三瓶,你睡醒,肯
定就输完了。”
赵涛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笼罩住他的黑暗,总算没有再把他拖入到噩梦之中,而是给他带来了久违的
睡意。
果然睡得很沉,他连换药拔针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睁眼,外面的天色已
经接近黄昏,床边的人,也从蹲着的张星语,变成了坐在马扎上的杨楠。
本来的两人间小空房,又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