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伦斯先生!?
西蒙管家,日安。克莱伦斯略倾身,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回道。
西蒙欣慰地点头致意:克莱伦斯先生无须多礼,是来找大小姐的吗?作为以后的伴侣的确是该在婚前多多相处才比较好,大小姐这会还在房内休息,我先替先生沏杯热茶,再去
克莱伦斯暗地松了口气,指了指表面略显斑驳的沙发: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想看看桑德拉小姐好不好,如果可以的话顺带与她商讨下婚礼的细节,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让她好好休息,我坐在这里等就行了。
婚礼可是件大事!西蒙惊道,已经订好时日了吗,我尚未听大小姐提起。
克莱伦斯脸色陡然微沉,然后露出了个矜持的笑:是在后天。
从头顶传来一声轻越拔俗的招呼:姐姐她很好,劳烦担心了。
克莱伦斯顺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刻板白衬衣的高挑少年立于二楼的红木栏杆旁,双手撑在围栏之上,蹙着眉头神色不耐地俯视下方。
少年的双眸碧蓝澄澈,黑茶色的发带着微卷,像极了他的姐姐。
小少爷,需要用点什么吗?哦,对这位就是
艾洛踏着台阶走了下来,懒洋洋的步履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西蒙伯伯还是先给这位先生准备杯热茶吧,怠慢客人可不好。
好的。西蒙应声退下。
克莱伦斯目视着西蒙的远去,然后转头看向已走至面前的少年。他向尚且矮他一个头的少年露齿微笑,脸颊的两个酒窝向下凹陷让他看起来极具亲和力:日安,小舅子。
呵。从气音里泛出的嗤笑。
艾洛擦着克莱伦斯的肩走过,动作间满满地刻意,随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替自己倒了杯早就失温的凉茶。
克莱伦斯兴味地挑了挑眉,跟着坐在了艾洛的对面,从他的手里接过再被搁置在茶几上的茶壶。
克莱伦斯先生还是等着您的热茶把。
紫罗兰色的眼眸弯了弯,抿了一口手中凉透了的茶水,语调温和:以后便是一家人了,我没有那么讲究的。
很长的一段沉默
一声恶狠狠的噔,是艾洛将手中的白瓷茶盏与茶几桌面的碰撞:你可真沉的住气。
克莱伦斯不为所动,只轻抬眼皮,双眸间毫无最初的笑意:毕竟我是你的长辈,艾洛。
请注意你的言辞。接连不断受到刺激的艾洛显而易见地按耐不住了,他猛得站起身来,睨向克莱伦斯:我是永远不会承认的。克莱伦斯面容平静,轻轻将茶盏放在茶几上,没发出一点脆响:然而你承认与否并不影响这一事实。
艾洛咬了咬唇,瞪向他:怎么?难道没有拆开我送的礼物吗?我们今早上本就该见面的,只是你的人阻拦了我。
不得不说,你画的很不错,艾洛。克莱伦斯勾唇笑道,笑容间尽是真诚的赞许。艾洛看着他的神色不由哑然。
只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让我觉得啧克莱伦斯调整了下坐姿,将右腿压在左腿上面,皱眉道:那是一个失败的作品。
你!艾洛被气笑了,不过是一个诞生于肮脏之地的平民,懂什么是绘画什么是艺术吗?
我是不懂。克莱伦斯一边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般淡淡地回答道:但你笔下的画作明显缺少了我最期许的东西。不过也不怪你,那个东西你没见过,我亦没见过。
什么东西?艾洛双手握拳,身体僵直地直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克莱伦斯伸出手掌拍了拍艾洛的肩膀,躬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爱意。眼睛里的爱意。
好了。克莱伦斯直起身来,我还有些事,帮我跟西蒙管家说一声不必再麻烦了,还有就是替我向你的姐姐问声好,如果可以的话,亲爱的艾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