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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朝天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南庆十二年的彩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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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东夷城,给荆戈带去了范闲的亲笔军令。

    大皇子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十三郎,英武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情绪的反应。他此时所统领的军队人数虽然不多,然而却是东夷城倚以为凭的最强大一枝力量,如果加入到此时两国间的战场上,尤其是从上杉虎去年便妙手夺得的宋国州城中杀出去,只怕会带来令天下震惊的战果。

    然而范闲并没有要求或者请求他这样做,范闲只是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交给了自己的大哥,然后通过王十三郎的嘴,将自己对天下局势的判断分析讲给了他听,然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话。

    大皇子轻踢马腹,一脸沉默地领着一万余名精锐军士向着西北方向驶去,数息之后,山野上方那四千名黑骑也开始挟着永久不变的肃杀与幽冥气息起拔。

    马上沉默的他很清楚为什么范闲没有任何具体的话给自己,因为他和范闲一样,他们虽然都有东夷城的血统,但毕竟是庆人,这一万四千名强大的精锐力量绝大部分也都是庆人。

    如果南庆正在北伐,难道自己这些庆人却要背叛朝廷,反戈一击?只怕谁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虽然这些人都是被流放了的人物,对于皇帝陛下也谈不上什么忠诚,然而背君与叛国终究是两种概念。

    然而东夷城方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庆帝一股作气地将北齐打散,因为若那样的话,东夷城自然便是强大庆军的第二个目标。如今的东夷城名义上已经归属大庆,但在范闲和大皇子的强势之下,南庆朝廷根本管不到此处,一旦有机会动兵真正征服,想来庆国朝廷不会放过个机会。

    若到了那时,东夷城自然是灭了,大皇子也只有死路一条。从陈萍萍死后那一刻开始,大皇子便已经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然而如今知晓范闲在京都准备做的那件事情,大皇子的心头依然抑不住的有些黯淡。

    不论范闲是胜是败,他的心情都会黯淡,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在庆国的皇宫里,他的妻妾也还在京都。

    大皇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京都的方向,一时间唏嘘了起来,微微眯眼,长久沉默,一言不发。

    ……

    ……

    天下大战已起,修罗场已然铺成,骸骨埋于道,血肉溅于野,乌鸦怪鸣于天际风雪之中,不尽的肃杀凶险,笼罩了整个天下,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遮盖了所有万千百姓头顶的天空。

    便在这样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局中,有很多人的目光,包括沙场之上那些猛将,至高的皇帝,孤守的逆子,其实都在注视着京都,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胜败,天下的走势,依然还是在南庆京都之中,在那一对对人对己都格外残忍无情的父子之间。

    正如庆国皇帝陛下曾经对叶完说过的那样,他与范闲之间的生死存活,才是真正的局点。只是这个局不是人力所能设,而是这数十年间的造化因果,最后凝结而成的局面,在这个凝结的过程之中,皇帝陛下自己,那个死去的女人,秋雨中的陈萍萍,以至于范闲自己,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以至于这个局到了最后已然无解,成了个死局。

    只有剑才能斩开绳结,只有生死才能解脱。

    被无数双目光注视的京都城内,百姓却感受不到太多前线血腥的味道,甚至连此时禁宫所发生的惊天大事也不知情,他们情绪平稳地过着一如往常的日子,除了天河道岔道口的那些百姓,正在不停地哭泣。

    学士府中的胡大学士听不到这些哭泣的声音,但他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了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大朝会的日子,他依然拥有足够的眼线和层级,所以他顿时呆了。

    一年前,贺派的官员全数被范闲和监察院杀了,这一年里,胡大学士统领着门下中书以及三寺三院六部,将庆国朝廷打理的井井有条,便是陛下重伤不能视事的时候,这位大学士依然平静恬淡,东山倒于前而面不改色,十分有效地维持着庆国的平安。

    然而今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胡大学士所有的镇定平静,顿时瓦解,他今天没有擦护脸霜,所以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的深,怔怔地站在学士府的园子里,显得格外苍老,祈求着上苍不要给大庆带来任何的不幸。

    京都另一处贫寒坊内,某简陋民宅中,已经出狱很久的前任京都府尹孙敬修,正在他的女儿孙家小姐的搀扶下,一面咳嗽一面喝着药,在狱中被折腾的险些身死,若不是范府里的几位夫人暗中打理,只怕这位性情严正的京都府尹,早已死了。然而如今的孙家早已败落,除了一家三代之外,仆役尽去,姨太太也已逃走,过的日子着实有些不堪。

    孙颦儿温声宽慰着父亲,心里却想着改日只怕要去范府里谢谢郡主娘娘赐的药,只是却没有什么衣裳可穿了,又想到,小范大人现在穷竟是死是活?一时间不由有些痴了。

    此时的范府中,林婉儿却是表情凝重地坐在花厅之中,思思坐在她的身后,一人分别抱着一个孩子。她对面前的藤大家媳妇儿说道:“逃是没必要的,只是府里的下人能散就赶尽散了。”

    

    藤大家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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