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蔓沉吟不语。说实在的,他也不相信越王真会为了几个商人来和他打仗。越王派了使者来过,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他根本不相信使者的话。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些谎话大话。不要说杀几个商人,就算是杀了汉人的官儿又能怎么样他们大不了派几个人来质问一下,只要说几句好话,送点贡礼,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汉人的皇帝离这儿太远了,他们根本顾不着这里,据说这些年汉人又在忙着自己杀自己,死了无数的人,更不可能有时间顾及这里了,要不然的话,区连那么一个没用的东西敢称王
不,不,不。夷商吓得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金币:这些这些都给你,都给你,只求你饶饶我的命
他的汉话本来就说得不好,慢慢说的时候,勉强还能听清楚,这一紧张,崔谦就一句也听不懂了。不过看他那样子,崔谦也知道他是在用钱买命了。毕竟崔谦在做将军之前也是做海盗出身的,这种事情没少做。
去教训那帮不识好歹的海盗吧。范蔓俯下身,亲吻了范旃的额头,湿婆神会保佑你顺利。
范蔓相信了范旃的话,他非常不高兴,自己征服这么多的国家,建立了庞大的王国,也征服了辽阔的海疆,是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怎么能容忍几个海盗胡作非为海盗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必须在他的管辖之下,听他的话,他让他们活,他们才能活,他让他们死,那他们就必须死。
这伙人会不会是朱崖的水师范蔓沉思了好久,突然问道:越国一直在叫着要报仇,会不会是他们的水师来报复的
你还要多少人马,才能剿灭那些海盗
凝神细听范旃的每一句话。
越王不会真的来和他交战的。
正是,所以我不敢再追了,让区连小心防备,赶回来向大王汇报。
是,是,我真是大秦的商人。那个高鼻子的夷商汗如雨下,趴下甲板上连连叩头,让崔谦非常担心他的鼻子会先磕到甲板。
崔谦光着脚板踩在结实的甲板上,俯视着诚惶诚恐的跪倒在他面前的夷商,掂了掂手里的罗马金币,骂了一句:这个扶南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坐地起价,只从他的地面上走一下,价格就翻了一番敢挡我越国的财路,我看他真是活腻味了。他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夷商:你真是大秦的人
你先起来。崔谦将金币扔到他的面前:这个你收好。
嘿嘿嘿崔谦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些金币:你起来,老子不收你的钱,你把钱收好,到朱崖去交易吧。崔谦挥挥手,示意那个夷商起来,夷人转着两只灰眼珠子,惊恐不已的看着崔谦等人,等他发现崔谦等人虽然长得凶恶,但是表情却和常见的海盗大有区别的时候,他才慢慢相信了通译的话,这些人
那会不会是越王的水师范蔓担心的说道:我听说他的水师也很厉害。
后来,我就亲自赶到那几个岛去查看,我发现那几个岛上的海盗全被人杀了,海盗旗和船都不见了,只剩下百十具尸体,被埋在一个大坑里。埋得很仔细,如果不是看到几只野狗在附近转悠,我们可能都发现不了。
范蔓虽然没去过汉朝,可是他对汉朝却不是一无所知,他从那些逃难到九真日南的汉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汉朝的情况,也从络绎不绝的商人口中了解汉朝的情况,他知道汉朝早已不是那个强大的汉朝,根本不值得惧怕。他们汉人最擅长的就是自相残杀,那个曾经杀到交阯的伏波将军最后就死得很惨,而现在的越王和吴王虽然是叔侄,但他们却是生死仇人。
不太可能。范旃摇摇头:如果是越国的水师,他们为什么要扮成海盗而且我一直在注意朱崖的水师,朱崖水师的战船的旗帜那些海盗都很熟悉,他们只要出现在林邑,那些海盗没有认不出的道理。
不要掉以轻心。范蔓面无表情的瞪了范旃一眼:能将一百多海盗悄无声息的杀掉,又在你的眼皮底下袭击岘港,这些人绝不是庸手,也许是惯盗,你要小心应付。我给你三十艘战船,三十艘给养船,三个月的时间,你在新年以前将这些海盗捆到我的面前就行。
更不可能了。范旃哑然失笑:越王如果来了,他还会这么客气肯定直接杀上日南郡,砍了区连那老东西的首级了,怎么可能容他再次夺回西卷城。而且我听越国的商人说过,他的水师一出动,动静极大,根本不可能瞒过我们的耳目。
范旃其实在路上已经想好了,但是他还是思索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比较稳重:二十艘战船,二十艘给养船,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能将那些不听话的海盗的脑袋砍下来。
这恐怕不是海盗吧。范蔓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看到海盗杀人还埋的一百多人全部被杀,一个漏网的都没有,这股来历不明的家伙还真是可怕。
是。范旃大喜,立即跪在范蔓的面前,亲吻了范蔓的鞋子。三十艘战船就意味着三千勇士,再加上他手下的三千多人,他现在有近七千人的武力,是范蔓手下实力最强的一个了,就连范蔓的几个儿子都不如他。他从中感受到了极大的信任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