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登连连摇头,一口就否决了这个下策:不可取,这么做岂不让人笑话,正中范蔓的下怀。
太子英明,我家殿下也觉得此策不可取。石苞适时的奉承了一句。
孙登笑笑,这还用夸吗,是个人都知道此策不可取。
石君,能让我们商量一下,然后再回复你吗诸葛恪客气的笑笑,端起了手中的茶杯呷了口茶,轻描淡写的说道。石苞浅笑一声:这个自然。我就先告辞了,在驿馆等待太子的佳音。
孙登虽然有些糊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谢景把石苞送了出来,他和诸葛恪留在屋里,锁着眉头想了片刻,这才轻声问道:元逊,你觉得哪个可行
诸葛恪有些自得的一笑:说是三策,其实只有一策,也就是中策可行。太子贤明,想必已经早有定论了,臣不揣妄陋,敢呈一孔之见,供太子参详。
孙登的嘴角不经意的抽了抽,诸葛恪打了胜仗之后,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些傲气,对性格偏于阴柔的孙登来说,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孙登又是个能忍的人,而且一直以礼贤下士自诩,这点心胸也是有的,对诸葛恪虽有些不悦,平时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他。
先说上策。我双方兵力悬殊,范蔓只要留下一两万人守城,后方就稳若泰山,越国水师必不敢上岸攻城,范蔓可率大军猛攻日南。我为保日南,只有全力一搏,越国空有牵制之名,而行坐山观虎斗之实。不管最后能否击败范蔓,我吴国必然是损失惨重,甚至可能丧失日南。
孙登慢慢的搓着手,频频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再说下策。诸葛恪顿了顿,摇摇头,脸上露出洞若观火的笑容:越王可以放弃林邑,我们却不可能放弃日南,而且,一旦我们退出日南,如果越王有神鬼手段,再夺日南,这日南可就不是我吴国的管辖范围了。大王是扬州牧,交州只是因为事实而由大王管理,一旦我们丢失日南,焉知越王不会以此为借口,向天子请诏代管交州
孙登弯弯的眉毛一颤,屏住了呼吸,他考虑的只是日南,根本没有想到整个交州。不过,如果一年多的时间内吴国两次丢失日南,孙绍趁虚而入讨要交州的可能性还真不小。当然了,要也未必就能要得到,可是那样的话,他肯定要落个无能的评语。
一想到此,孙登心惊不已,再看向诸葛恪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感激。
只有中策可行。诸葛恪感受到了孙登的心理,他不动声色的接着说道:吴越联手,在长山一带与扶南一战,范蔓远来,虽然兵力占优,但是我吴越的军械又岂是扶南能比的臣粗略估算了一下,我吴越三万大军,足以挡住扶南十万人马,而且我们就近防守,对付起象兵来也方便得多。他犹豫了一下,又有些为难的说道:越械甚为锋利,他们的士卒训练也比我们精练,就算他们只出一万人,恐怕也会比我们的两万人更有威力,如果双方就近合作,被他们看出我军的虚实,难免会有意外发生。因此,臣建议,如果合作的话,我军需要再增兵,至少要增加五千到一万人。
孙登突然抬起头看着诸葛恪,思索了片刻:元逊,要向合浦苍梧诸郡再征兵吗
诸葛恪点点头:势在必行,如若不然,只怕前拒狼,后迎虎。
我要和吕定公商量一下再说。孙登犹豫半晌,有些担心的摇摇头:已经征了两次兵了,再征第三次,我怕
太子,如果这一战打赢了,不仅日南可保,而且扶南可得。诸葛恪加重了语气:太子,你知道扶南有多大吗
孙登茫然的摇摇头,他对扶南一无所知,谁知道有多大
比扬州交州都要大,甚至比两者之和也少不了多少。诸葛恪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太子,如果能和越王平分扶南,哪怕是只得三分之一的地方,也是一件大功啊。少了不能少,也能再增加两个日南。
有这么大孙登非常怀疑诸葛恪的说法。诸葛恪神秘的一笑:太子,这事绝不会错,我在越王殿下的鹰扬号上看过一眼扶南的地图,虽然只是一眼,我却能保证,扶南国绝不是一个小国。太子,越王向来不喜种地,这次他为什么费尽心机要和范蔓周旋他还派刘熙到扶南去宣扬什么扶南人原本就是华夏人,用意何在这不是很清楚了吗
原来如此孙登倒吸一口冷气,他也禁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孙绍接见了狼狈的范金生。范金生只是大腿上中了一箭,在被押送到林邑的这些时间里,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越国的医匠水平让他大开眼界。扶南现在还是巫医不分,或者说更多的是巫。他们治病用得多的不是草药,而是香料,他们一直相信香料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驱除邪恶疾病。就是在日常事务中,他们也非常相信巫的力量,扶南国的百姓如果可能犯了法而又不能确定的话,他们通常会采用请鳄神来裁决的办法,就是把怀疑有罪的人扔到鳄鱼池里,如果被咬死了,那就是该死,如果活着爬上来了,就是有再大的嫌疑,那也会被宣判无罪。
范金生开始看到越国医匠给他冶伤之前居然不念咒语,不跳舞请神的时候,非常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心给他治病,不过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