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心中有愧,虽然身体还是很弱,可是还是上了路,因为不能再骑马了,范蔓派人先赶往林邑通报,然后让范寻坐着软椅赶往林邑,走慢一点没事,反正要拖时间。与此同时,范蔓开始征兵,在之前,大军已经征集得七不离八,现在只是把他们整合起来,交给范长和范钧等人赶往日南而已。
范蔓没有再和范长商议,他直接答应了十头战象的赎金要求,至于那些水师士卒,他也开出了一个通常的价格,然后授权范寻,你再去林邑谈,无论如何,要拖住他们三个月。只在拖住越国人三个月,让他们不要和吴国人联手,我就可以拿下日南,到时候怎么谈,那就不由他们说了算了。
先议议赎人的事吧。范蔓淡淡的说道:第一,要不要赎,第二,我们应该出多少钱赎。
如果不割,我们就要全国备战,不仅要征发国内的壮丁,还要征发属国的士卒。范蔓担心的说道:上次被那个刘老头一搞,说什么扶南人也是炎黄子孙之类的,现在民心不安得很,如果我们再征发他们与越国水师作战,恐怕会引起骚乱,而水师战没,我们的威信大减,属国也会有人蠢蠢欲动,征发他们能行吗
你别急,等他们看看,我们再一起商议一下。范蔓摆摆手,示意范长稍安勿躁。范长气得满脸通红,却不敢违逆范蔓的吩咐,只得气哼哼的坐了下来,将国书扔进紧挨着他的大将范钧。范钧看了,也是怒容满面,顺手将国书交给下一个。
范蔓不吭声,看着范长侃侃而谈。范长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水师虽然失利,但是扶南战力犹在,应该聚起大军,侵入扶南,夺取林邑,把越国人赶到海里去。他们没有了立足之地,难道能一直在海上漂吗到时候,他们只有回朱崖去一条路。要谈判,也得到那个时候再谈,现在谈的话,扶南太吃亏了。
当然不能割。范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们虽然没了水师,可是还有足够的步卒,控制沿途的海港绰绰有余,他们的水师难道不要靠港吗如果把这些地方都给了他,我们的实力大受影响,而他们的实力却猛增,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喝盐水止渴,越喝越渴,直到渴死为止。
时间不长,殿里就多了几个发的野兽,一个个鼻息粗重,怒不可遏。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范长,范旃战死,范金生被俘,范寻累得半死,臣子中就以范长为首了。范长犹豫了一下:赎当然要赎,但是出多少钱赎,却要好好的商量一下。越国人狡诈无信,他们之所以不开出价格,而是让我们出价,看似大方,实则包藏祸心,儿臣担心,出的钱少了,会让将士们寒心,可能会出现有人贪慕越国的富庶,宁愿加入越国水师也不肯回来的事。他们熟悉我国海岸,有了他们的帮忙,对我十分不利。如果出钱多了,恐怕又有些难以为继。水师全没了,就算我们不答应越国的条件,恐怕商税也会大幅度缩水,这几千人的赎金
范长语滞,他显然没有范蔓考虑得这么周全。不过他略一思索,随即反驳道:那些蛊惑人心的鬼话,现在虽然特牧城传的很多,但是普通的百姓有几个知道只要重重打击一下那些传谣言的家伙,控制住民心应该不成问题。至于那些属国,他们就算有异心,难道还能举家入海吗他们的家人毕竟还是在土地上。征发他们的士卒与越国作战,正好抽空他们的实力,更利于我们控制,如果任由他们散在各处,万一受了越国人的蛊惑,岂不是要闹出更大的乱子来
范蔓未加评论,只是最后说了一句,要战,也得先和,先稳住越国人,调集大军进攻日南。只要拿下日南,林邑就是囊中之物。当务之急,还是先赎回范金生和那些水师士卒。
范钧等人说法不异,意思基本上却相同,既不得罪范蔓,又不得罪范长。范蔓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不露声色:那好,我们派使去和他谈谈价格。现在,我们再议议他其他的要求,你们说,我们是割地还是不割地
你们怎么看范蔓把目光转向了范钧等人。
范钧等人都有些犹豫,他们当然不会听不出范长的话外音。范金生战败了,就算赎回来,他也当不成太子,太子之位是范长的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事情,这个时候是否还有必要和范长过不去可是,范钧等人又有担心,毕竟范蔓还在位,从他的心里,他肯定是希望接回范金生的,虽然他一直喜欢范长而不是范金生,但是父子毕竟是父子,他总不能眼睁睁的把儿子性命断送在越国人手里。
臣以为,正如长王子所言,赎是要赎的,只是花多少钱,却要斟酌斟酌。
父王,儿臣不才,愿请兵攻伐日南,夺回林邑,给这些越国狗崽子一个教训。
接到范蔓
范蔓自己留下,带领三万大军守特牧城,他相信,就算越国水师厉害,他们要想登岸攻下特牧城,那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征战了一生的范蔓对此有足够的信心。
范蔓沉默不语,他从范长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和的声音,范长似乎不太愿意赎回这些人,包括他的兄长范金生,至于什么价格之类的,都是借口,扶南国立国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几千水师士卒的赎金都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