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着了之后,跟着,人人又都激动起来,因为,这些人是他们的靠山。
――――当李迪带着人清理瓦拉第城堡的时候,刘太忠和弟子们已经在了一艘快艇上。
傍晚的时候,他们上了一座小岛。
小岛隐藏在茫茫的大海上,这里是一个基地。
岛上是不许随便走的,刘太忠等人只可以在小岛北部的一块区域里活动。
到了驻地,把缴获的财宝上缴之后,有人给了刘太忠一份绝密文件。
看过文件,刘太忠一个人去了海边。
这很反常。
病狮、银虎、棕熊、毒蛇和贪狼都有些不安,他们和刘太忠在一起、朝夕不离已经整整六个年头了,他们的关系名义上是教官和学生,但实际上,他们是父子,是师徒,是兄弟,是出死入生的战友。
还好,不到两个小时,刘太忠回来了。
刘太忠回来后,把棕熊叫进了屋子里。
实际上,刘太忠的年纪并不大,比棕熊只大了十岁,但刘太忠对他们如兄如父,感情之深,超过了亲父子亲兄弟。
“教官,出了什么事吗?”杀多少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棕熊,这一刻,心却忐忑之极。
“弗朗索瓦,你可以回家了。”默然片刻,刘太忠道。
他们在一起,从来都是称呼外号,现在,刘太忠突然叫起了他的名字,弗朗索瓦的脑袋轰的一声。
离家六年了,能回家,他自然喜出望外,但是,这一刻,弗朗索瓦却没有感到一丁点的喜悦,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不能回来了?”
刘太忠点了点头,然后把一份绝密文件递给了弗朗索瓦,道:“你看看这份文件。”
弗朗索瓦接过文件,刘太忠背过身去。
不一会儿,弗朗索瓦看完了文件,他拿出一盒火柴,把文件烧了。
文件化成了灰烬,弗朗索瓦道:“教官,好了。”
这一夜,六个人全都大醉。
第二天一早,他们把弗朗索瓦送到了海边。
海边,泊着一艘快艇。
弗朗索瓦趴在地上,给刘太忠磕了三个头,然后,又面对北方,磕了三个头。
最后这三个头,是磕给刘太忠、病狮、银虎、毒蛇和贪狼的父母以及家中的长辈。
他们的家人也都住在京城外的郊区,他们称呼彼此的父母不是叔叔大爷,而是,爹和娘。
快艇带走了弗朗索瓦,他们的兄弟,消失在了浩淼的烟波间。贪狼哭了,毒蛇哭了,银虎哭了,病狮哭了,刘太忠,也哭了。
――――六年了,终于又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坐在公共汽车上,寂寥的大地,熟悉的景物和气息,弗朗索瓦的心情极为复杂,他没有感到本该有的兴奋和快乐。
六年,对弗朗索瓦来说,他经历了沧桑巨变。
如果他没有离开,不,如果不是被带到了中国,成为了剃刀小组的一员,那不管他经历了什么,也称不上沧桑巨变。
现在,弗朗索瓦在故乡的土地上,以一种极为独特的视角审视着他的故乡,他的祖国。
梅尔镇,距离美墨边界线四十里,弗朗索瓦的家就在梅尔镇,他生在梅尔镇,在梅尔镇生活了十三年。
在镇子外,弗朗索瓦就下了车,他要一步步走到家里去。
一步步,随着离家越来越近,疏离感消失了,弗朗索瓦的心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块。
梅尔镇没有丝毫变化,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是那样混乱和破败。
看到这些,弗朗索瓦感到的不是亲切,而是愤怒,对美国人的愤怒,他的祖国他的同胞遭受的所有苦难,根源都是因为美国人。
梅尔镇虽然离边界线很近,但不在偷渡贩毒的路径上,所以,陌生人来梅尔镇的不常见。
对陌生人,镇上的人不太注意,即便注意了,也是不太友善的目光。
迎面,走过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相貌凶恶,粗大的手臂上布满了刺青,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牛仔裤,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
女的,很漂亮,妖艳,穿的和男的差不多。
两人勾肩搭背,无所顾忌地放浪地大声谈笑着。
突然,弗朗索瓦停下了脚步,注目盯着那个女孩子看。
“麻痹的,找死是不?”相貌凶恶的男子一见弗朗索瓦看他的女人,立刻就怒了,不仅张嘴就骂,同时松开那个女孩子,向弗朗索瓦大步走了过来。
弗朗索瓦根本没有理会凶恶男,直到凶恶男走到近前了,才一眼扫了过去。
弗朗索瓦身材高大,但脸上没有一丝彪悍之气,像个好好先生,可这一眼扫过去,凶恶男立刻就一哆嗦,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弗朗索瓦盯着女孩,女孩由一开始的浪荡,现在也发起愣来。
“菲亚思!”
“你……你是弗朗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