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王安石见着曾巩沉默不语,见到了寇季笑眯眯的盯着他,就咬了咬牙,沉声道:“那就当成是我们自己写的,宣扬出去。
我们只需要取其中有用的就行。”
在这个剽窃别人作品会毁掉名声的时代,王安石能当着寇季的面说出这话,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的。
他说完话以后,就盯着寇季,揣测不安。
“哈哈哈……”
寇季放声大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李代桃僵,不错不错。”
王安石见寇季笑了,心头一松。
知道寇季并不会因此责怪他。
曾巩听到了寇季十分赞赏王安石文贼行径,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是个君子,不喜欢这种做法。
赵润更关心他能不能加入到其中,能不能著几本书,挂上自己的名字,也好让人觉得他很有学问。
寇季没有搭理赵润胡言乱语。
著书,不是说谁都能著的。
一个不学无术,又没有地位的人,著出的书,没人去看。
唯有挂着大学问家的名头,或者身居高位的人,著出的书,才会被人重视。
赵润虽然有地位,但是他的地位来源于血脉,而非他自身。
而他的血脉也决定了他即便是成为大学问家,也要矮人三分。
就像是历朝历代,有很多龙子龙孙在学问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是他们在学问上的名头,远远没有臣子响亮。
比如明朝那两位在植物学和音律学上做出了重大贡献的王爷。
后世之人,除非是学植物学和音律学的,不然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所以,赵润著书,寇季根本不关注,他更关注曾巩。
“你是不是觉得,剽窃别人的学问,宣称是自己的,乃是贼人行径?”
寇季盯着曾巩问道。
曾巩几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寇季再次问道:“可我们不如此,如何将那些学问传播出去?我可以告诉你,在遥远的大食,有一座存书多达百万的藏书楼。
里面的学问是那片大地上数千年的智慧的结晶。
其中对我大宋有用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些简单的医术。
天文、地理、音律、算学、锻造、商业等等等等。
多不胜数。
我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已经让人精挑细选,将里面三分之一有用的书籍送到了大宋。
随后剩下的三分之二还会送到大宋。
目前为止,除了医学外,其他的都还藏着。
因为我们知道将它们传出去以后,会引起怎样的反响。
所以我只能将它们藏着。
但是空守着宝山不用,那就是在耗费光阴,也是对后世子子孙孙不负责任。”
听到了遥远的大食有一座藏书达百万的藏书楼。
王安石、曾巩、赵润都惊愕的张大了嘴。
要知道,大宋皇家藏书楼龙图阁里面的藏书,都达不到这个数量。
能拥有一个藏书达到百万的藏书楼,那就不叫文化,那叫文明。
能不能比得上华夏,王安石和曾巩不敢说。
但是他们再也不敢轻视大食的文化。
曾巩咬着牙,阴沉着小脸,“既然有这么多藏书,为何不直接拿出去宣讲?让人接受它们?
而且那么多藏书,纵然我们昧着良心冒名顶替,也写不完。
一个人一生著十本书,那叫大儒。
著数十本书,那叫惊世大儒。
超过数十本,那就是烂书。”
曾巩家里家学渊源,所以他清楚学问是无限的,但是人是有限的。
人一生精研学问,能著作出数十本好书,那就是举世罕有的奇才,而且还是一位年长的寿星翁。
超过了数十本,那就是瞎写。
没有任何价值。
因为精研学问的人,没有时间写那么多。
要知道,一些名垂青史的人,一生也不过著一本书而已。
比如太史公司马迁。
曾巩的话是什么意思,寇季心里清楚。
曾巩是告诉寇季,学问这东西,越少越值钱。
写的多了,就没人把你的学问当回事。
那东西就算传出去了,也不会有人重视。
寇季盯着曾巩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为了此事付出性命。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直接拿着这些书出去宣讲。
所以我们需要用一个善意的谎言,将这些学问传播出去。
我们一个人是写不了那多。
但是我们可以由浅入深。
我写浅显的,你们写深一点的。
你们的学生再往深一点些。
只要我们人足够多,很容易将它们写完。”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