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过地方。
他不是在皇城司当间谍,就是在边陲上练兵,要么就是如同土匪一样,占据着倭国当奴隶主。
如今的西阳可是刘氏的封土,需要吏政,需要经营。
刘亨可不懂。
而刘伯叙在西阳磨练了多年,在许多能人异士的教导下,早已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牧民之王。
他远比刘亨更懂得治理地方。
所以刘亨到了西阳以后,面对的不是教育儿子的场面,而是被儿子教育的场面。
以刘亨的秉性,才不愿意被儿子教育。
所以他在西阳待不长。
寇季送走了刘亨,带着人离开了渤海府。
渤海府比苏洵离开的时候还繁华,如今俨然成了辽地的一颗明珠。
其繁华程度虽然比不上江宁府、开封府,但是比其他府,不逞多让。
在汴京城里能吃到的吃食,渤海府都有,在汴京城里能看到的东西,渤海府也基本上都有。
甚至有许多珍贵的海产,汴京城看不到。
但在渤海府,却多如牛毛。
寇季却没有久留。
梁园虽好,非久留之地。
出了渤海府,就是临橫府地界。
辽地最大的官张公张知白就坐镇在临橫府。
寇季一入临橫府地界,就看到了胡须发白,苍老了许多的张知白。
寇季几个人几乎是跳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张知白身前。
张知白苍老了很多。
腰弯了,腿上似乎也没有力气了,走路需要有拐杖协助。
身躯显得十分瘦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就是这么一个瘦弱的老人,硬生生的将一个被战火荼毒的辽地,治理成了一个欣欣向荣的大宋粮仓。
他所需要付出的,比蔡齐、吕夷简、李迪、王随要多。
他不仅要治理数千里的庞大疆土,还得调和汉辽两种民族的矛盾,镇压足足有一千多万人的罪籍。
耗费的心力,不是蔡齐等人能比的。
“张公,小子何德何能,让您亲迎?”
寇季扑到了张知白身前,搀扶着张知白,苦笑着说。
张知白对着寇季露出了一个笑脸,调侃道:“你寇氏净出圣人,老夫这个凡夫俗子,见到了圣人,自然要亲迎。”
寇季扶着张知白到一旁坐下,哭笑不得的道:“我寇氏就我祖父一个圣人。净出圣人从何说起?”
张知白坐定以后,双手握着拐杖,笑呵呵的道:“你祖父当政的时候,老夫在他身边就是一株草。
他虎威一张,指点江山的时候,老夫最多给他打打下手。
最后你祖父立下了百年功业,功成身退,一举封圣。
你这头小老虎,比你祖父还威风。
不仅革除了我大宋所有弊政,还帮我大宋打下了偌大的疆土。
你祖父虎威一张,身边的都是浮草。
你虎威一张,身边的都是尘埃。
范仲淹、欧阳修、文彦博等等,哪一个不是明珠?
在你身边却只有当尘埃的份儿。
你为我大宋立下了的千秋功业,如今功成身退,理当一举封圣。”
寇季听到了张知白此话,并没有说一些谦虚的话,而是狐疑的打量了张知白几眼,疑问道:“您老向来不喜欢阿谀奉承,而今都混到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了,居然违背着良心奉承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张知白瞬间瞪起眼,趾高气扬的喝道:“老夫是那种人?”
寇季挑着眉,盯着张知白。
张知白脸不红心不跳的嚷嚷道:“就算老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又能拿老夫如何?”
寇季苦笑着摇摇头,“您可不是喜欢耍赖的人。”
张知白不满的嘟囔道:“老夫规矩了一辈子,如今混到了当泼皮也不受责罚的年纪,不干几件泼皮干的事情,岂不是白活了?”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您老说的对,您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纵然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只能原谅您。”
张知白听到这话,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完这话,张知白从袖口掏出了一卷圣旨,递到了寇季面前。
“官家给你的旨意,怕你抗旨,就送到了老夫手里,老夫替你接了。”
寇季瞧着张知白手里的圣旨,长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动作。
张知白脸色一冷,喝问道:“怎么,不打算给老夫这个面子?”
寇季又叹了一口气,“罢了,您老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圣旨我留下了。”
说着,寇季随手拿过了圣旨,准备递给身后的随从。
张知白急忙道:“不打开看看?”
寇季淡然笑道:“有什么可看的?”
张知白催促道:“还是看看的好。”
寇季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