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眉头一皱。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竟算计到了郑家头上,而且好巧不巧,这人还是郑安季父。
“你们就是诬告!”
但他也知道。
“秦落衡没有上当。”
田安跟郑玄脸色齐齐一变。
“既然是你们弄得,那一切好办了。”
“他是我弟弟!”
他说道:
“你们也别忘了。”
“我可以承你们一次情。”
“但我那个蠢货弟弟却是上当了。”
“你弟弟就是盗窃!”
而且......
他前面因郑安的缘故,对郑玄好言好语,结果郑玄却对他颐指气使,这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们是原六国的贵族,但现在六国已灭,你们跟普通秦人并无任何区别,但我弟弟不同,他有爵位,还是一名秦吏,他出事,后果非同一般。”
“田兄,你要退一步。”
“我们全都跑不掉。”
“我季父这次真的不能出事。”
他要是当时问一下,或者通知一下自己,岂会有后续这些事?
这事本就是田安弄出来的。
“谁知道呢?”
田安面色阴沉下来。
郑玄眼中露出一抹怒色。
他自然是想让田安去承担罪责,田安一个六国余孽,受刑受罚不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是郑升理亏。
“因为你抓的那名秦吏是郑升。”
“诬告?”
“拿你玉石的就是郑升。”
田安冷笑道:
“这不可能!”
郑安脸色扭捏道:“田兄,果真是好算计,只是......只是你们讯狱的时候,能不能把罪责弄轻一点,或者干脆让对方无罪?”
“人证物证我都有,我说他盗窃了,他就是盗窃了,诬告,你倒是让官府去找我诬告的证据。”
郑玄却顾不得这些。
“再则。”
田安是没有想到,郑安竟把这事说出了口。
“非是让你去受罚。”
“要怪。”
“这本就是你们设的局。”
“到时一查。”
让他受刑,岂不让人笑话。
凝声道:
郑玄不屑道:
“这本身就是你弟弟的错。”
只能压下心中的怒意,面色平静道:
“你现在想倒打一耙,把问题推到我身上,铁官丞,这有点不合适吧?”
见两人火气越来越大,郑安也是连忙道:“我们都是一起的,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田安面色一沉。
“你们去把桉子撤掉。”
闻言。
“我季父是一名工师,而我给你们造甲,挪了一些铁,我季父就是帮我填上空缺的,他要是出事了,那账目也就对不上了。”
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而且他是什么身份?
郑玄冷哼道:
吩咐道:
他也是有些恼了?
“这事很好笑吗?”
诬告这个罪行,他可承担不起。
田安也是一愣。
“上吏,可是在说笑?”
“他要是不起贪心,会有这些事?”
田安和韩成面面相觑。
想到前面自己说的话,两人也不禁面露尴尬。
“所以,田兄......”
“按大秦律令,一定会有一方被判刑,要么是他,要么是我,撤桉,岂不是让我去受刑?”
郑玄则是没想到,郑安盗铁,竟是给眼前这几人
“只是这罪不能让我弟弟来受。”
“没证据!”
郑玄接话道:
他看向郑玄父子,眼中露出一抹惊异。
不解道:“郑兄这是何意?”
“我今天来这边,就是想找你们,让你们告他的时候说轻一点,让他不至于被罚那么惨。”
“不过。”
“这恐怕不行。”
“现在桉子已经立了。”
“我昨晚去过监狱,问了他,他昨天傍晚去找的秦落衡,通知秦落衡四天后去作坊拿铁锅,如果我没猜错,那时候,你们正好也是在算计秦落衡。”
“你只能怪你弟弟。”
田安不悦道:
闻言。
齐国公族。
田安当即拒绝。
郑安面色尴尬,却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齐国的确被秦国所灭,但我们公族尚在,在齐地的影响力依旧尚存,岂是你弟弟能比的?”
“铁官丞,这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