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啊,至此的事情给了我一个教训,甭管什么时候,人都得要踏踏实实的才成,你以为自己能耐大,以为整个厂子离了你转不了,但实际上人家不过是让着你而已,真让你走了,厂子照样可以运转得起来。”
自家这个副厂长的心地还是十分善良的,之前说得那么狠,结果回过头来,还是特意交代了他,让他把后续工作都给处理好了。
蔡志友看向了郝大川:“那你认为我们还能怎么办?你觉得除了技术之外,咱们还能有什么法子和人家谈判的?你只要能说出来,咱们就照着你说的去做,你说吧 ,有啥法子?”
“都是咱们自己作出来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方厂长可跟咱们不一样,人家说啥就是啥,咱们还是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面对着蔡志友的步步逼问,郝大川哑口无言,他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慢慢地被压了回去,末了,他喃喃地开口说道:“那咱们怎么办呢?去做那些闲职,以后见到其他的工友,岂不是要被人家笑话死了。”
要真有他们自己所想的那么能耐,早不就做到领导位置上去了,何至于到现在都在一线上做普通工人?
“我之前让你交代的事情你都交代了没有?”
方正业一番连敲带打的,果然是把蔡志友那些人给镇住了,没多久付军就来给方正业做汇报,说蔡志友他们都去了给他们安排的岗位上去了。
蔡志友他们被罚的事情在整个封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而彭进步则趁此机会开了几次全体会议,明确点名了以次充好这种普遍现象,并且将方正业之前的提议进行全厂推广,责任到人,每台机器上都有特殊的编码,通过这个编码,可以查询到究竟是谁负责最后的组装。
“这些老师傅们在一线生产的时候做习惯了,可能有些不太习惯做其他的工作,还烦请诸位多教教他们。”
不过是新社会的这些厂长和领导们都是讲道理的,他们的脾气也水涨船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但是说到底,他们不就是普通工人吗?
但是现在因为方正业的一番话,他们就要去做后勤工作,要是从前的那些人见到他们笑话他们怎么办?
不过那些老师傅们未必知道方正业做了些什么,付军觉得自己有时间的话还是要跟他们透漏一二的。
毕竟他们虽然从一线上调离了,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堂堂一个副厂长还特意派了秘书来跟他们交代了一番,很显然并不是真跟这些老师傅们起了嫌隙,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被调回去了,得罪一个手头有技术的老师傅,那可真不是什么聪明人可以干出来的事儿。
蔡志友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有些话不用明说,大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没有利益关系的前提下,谁会专门去为难蔡志友他们这些老师傅?
“成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付秘书,你不用太过关注他们那头,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就成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忙吧。”
“爸,你别这样,困难只是暂时的,早晚咱们还能回一线去。”
蔡志友的这一番话点醒了众人,大家伙儿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儿,要不是因为他们太过膨胀,敢去跟方正业叫板儿,人家哪里会如此呢?
几人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了这个现实,大家伙儿在蔡志友家里面待了没多长时间,便各自回家去了。
等到下午人都回来的时候,蔡志友告诉了家里人自己准备接受这次的惩罚,他看着跟自己那会儿一样,因为手头技术变得傲气起来的蔡鹏程,语重心长地说道。
蔡鹏程瞧见向来傲气十足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免有些难受,伸出手握住了蔡志友的手。
之前方正业特意选出的几个科室里的人性子都不错,付军过去跟他们聊了聊,拜托他们照顾一下蔡志友他们。
如果有明知道规则不允许,还继
“方厂长,那几个老师傅过去的时候没有任何怨言,听原来那些科室的人说,他们去了之后安安生生地工作,一点儿都没有摆什么架子。”
忍住说道:“万一等到厂子里改革完成了,方厂长不把我们调回来呢?到时候该怎么办?去做后勤工作可比一线工作拿的工钱少多了,谁知道咱们要干多长时间?难不成我们就这么认了吗?”
被人家捧着叫了几声师傅之后,还真把自己有几斤几两给忘记了。
“笑话咱们咱们就认,谁让咱们飘了呢?说到底,咱们也就只是普通工人而已,仗着有点技术,就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过去在旧社会的时候,咱们敢这样吗?”
他们过去是厂子里的老师傅,不少工人都是从他们手底下学出来的,谁见了他们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师傅?
方正业说着,便收拾了东西大步离开了,付军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想到刚刚方正业所说的那番话,付军忍不住笑了起来。
付军点了点头说道:“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大家都挺好说话的,不会为难那几个老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