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因为痛经,这一天躺在炕上没怎么动过。
周澄吃完早饭就去了一趟卫生院,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板止痛片。
周慈就着温水吃了,又继续躺下休息。
周慈几次眼神瞄向装了水果的柜子,都被周澄无情制止。
“你不疼了?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吗。”
周慈瘪瘪嘴,失望地收回视线,趴在炕上看着周澄缝小东西。
周慈现在和周澄离得很近,因为行动不便,无论干什么事都能被周澄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他不会跟着她上厕所,但原谅周慈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来要怎样处理从系统买的卫生巾,所以她只能继续用月事带。
周慈以前的月事带不知道反复用了多少次,周慈还是有些洁癖的,她都不舍得在空间放自己用过的卫生巾,要用别人反复利用了那么多次的月事带,抱歉,她不乐意。
在扎破了几次手指后,周慈差点把那几片布剪碎,她的缝纫技术真的很拉。
周澄看周慈有向自己求助的趋势,立马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帮周慈做这些私密的东西,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周慈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明天就十五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他得让她知道男女有别,有些距离是要保持的。
“啊!痛死了!呜呜又被扎到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周澄背影一顿,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周慈正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的后背。
他心里想,其实针线活多扎几次就会了,痛也痛不到哪儿去。
但最后,周澄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炕上给周慈缝月事带。
周慈则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翘着小腿。
周慈开始是有点羞耻的,但想着内衣都让人帮着做过了,顺便把月事带也做一下问题不大吧?
于是她轻易地说服了自己,时不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点一下周澄,可她那是指点吗?她那是指指点点。
周澄耳朵红得几次想抬眼瞪她,但看到周慈那看似一脸无辜实则心里偷乐的表情,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微微叹口气,认命地继续给月事带里塞干净的草木灰。
周慈简直要乐疯了,她发现自己有些恶趣味,超级喜欢看美人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的样子,看到周澄最终无可奈何地纵容她,她内心就快乐得冒泡泡。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棱倾洒在周澄身上,似乎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辉。周慈就这样撑着下巴趴在炕上看他一针一线地缝月事带。
突然,周慈开口:
“谢谢你,哥哥。”
周澄手上动作一顿,尖细的针差点刺进指尖的皮肤。他想去看看周慈是什么表情,却发现自己动作十分僵硬,连转头这个动作都做不到。
心突然跳得很厉害,眼睛酸涩,像是要涌出些什么。
哥哥——这两个字从周慈嘴里说出来,是那么轻飘飘的,仿佛一滴若有若无的细雨。但听在周澄心里,却不亚于一阵让世界上所有的花都盛开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