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淡淡地道,“嗯,谈完了。”
江晚芙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跟着过来,但等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玄阳真人送了六甲安胎符过来。惠娘看世子这般推崇这玄阳真人,想必定是有真本事的,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
玄阳真人叮嘱,“可贴于床头,不沾污即可。”另还说了些孕妇禁忌的事宜,惠娘也都一一仔细记下。
回到府里,这个年过得很安生。到初四,该拜年的地方都已经去拜过了,该来拜年的,也基本都来过了,忙了好几天,一下子闲下来,江晚芙还有些不习惯,叫惠娘拿了本游记来看。
午后阳光正好,屋里又烧得热烘烘的,江晚芙看了会儿,便昏昏欲睡地,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惠娘见状,停下手里的活儿,进次间抱了床被褥出来,就看见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惠娘手里还抱着被褥,想屈膝行礼。
陆则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有与她说什么,抽掉阿芙手里的游记,俯身把她抱起来。阿芙睡得很沉,怀孕的妇人格外贪觉,显怀后夜里起夜的次数多了,白日里便更容易犯困了。他这样抱她,她也没醒,还自觉给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脸颊贴着他胸前的外裳,丝绸微凉顺滑,大概很舒服,她轻轻蹭了一下,像猫儿似的。
陆则站着没动,等阿芙不动了,才抱她到床上睡。
陆则在床边坐了会儿,将帐子拉上,起身出去。他到福安堂,陆老夫人还很惊讶,过来花厅见他,“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早上夫妻二人还一起过来给她请安。现在怎么单独过来了?
陆则垂眸喝了口茶,神情里透出些许凝重之色,陆老夫人何其聪慧的老妇人,见惯风风雨雨,大大小小什么事没经历过,见状当即屏退嬷嬷丫鬟,等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才开口,“说吧,可是府里出什么事了?”
陆则指尖摩挲过念珠,抬起眸,看向对面坐着的祖母,定声道,“祖母,我打算安排陆家女眷出京。”
陆老夫人愣住,但很快回过神来,要把女眷孩童送走,难道他们卫国公府将有灾祸临门?老夫人面色微沉,却还是很冷静的,“二郎,你把话说清楚。谁要动陆家?你知道什么,还是,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