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扶住了胳膊。想到谢述,又想到他最后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窦瑜情绪也低落下来,垂眼说:“无须谢我。要真的算起来,谢述还曾在通州救过我性命。这恩情我没能还给他,也无力救下他的母亲,实在不值得一谢。”
贺存湘声音低低的,怕被人听到一般小心翼翼:“他现在是罪人。别人都避他如蛇蝎,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再提。若没有这场祸事,你与他……”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窦瑜拍拍她的背,满眼担忧。贺存湘看着窦瑜清瘦下来在照明灯笼下格外莹白的小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叹气道,“不说了。”
窦瑜也回握她的手,认真地说:“四婶娘,谢述不是罪人。我信他是无辜的。”
谢述的祖父和两位伯父皆战死沙场,当初他祖母和母亲拦着不允他上战场,他便把祖父的题字“马革裹尸”披在身上,长跪庭中不起。十七岁在两军对战的关键时机献神策,十九岁便能独当一面,几次带兵出征,未尝败绩。两年前,赵野等部犯通州告急,谢述自请率所部三千人往援,大胜归来。也正是那次他救了窦瑜一命,又受她祖父和胡王升二人所托护送她来到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