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给温庭姝,温庭姝疑惑地接过,里面是小小的白瓷盒。
“我听文衡说,这是最近八宝阁刚出的新品胭脂,最受你们妇人的喜爱,我便买了盒,你改日试一试,看喜不喜欢?”
温庭姝看着那胭脂盒,勉强扯出一丝笑,“妾身已经有很多胭脂,何必破费?”自从江宴说说想和她在一起之后,便总是送她东西,如今宋子卿也开始送,温庭姝更加担忧起来。
这几日温庭姝没去梨香小院,她与江宴约好以后至多五日见一面,如今已经是第五日,是夜,温庭姝劝说宋子卿去苏雁儿那处留宿,他没去,温庭姝也不好多劝。
温庭姝坐在妆台前,宋子卿坐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除去耳环。
温庭姝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夫君,你当初不是很喜欢雁儿的么?难不成现在就不喜欢了?雁儿这几日照顾你亦十分辛苦,你应当慰劳她一下。”
宋子卿听闻温庭姝的话不禁皱了下眉头,那几日他在病中,她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让他觉得她是爱他的,可如今她却再次将他往雁儿那边推。
“我改日再去。”宋子卿语气有些冷。
宋子卿对苏雁儿和温庭姝的感觉不同,对苏雁儿,他更多的是怜爱,她楚楚动人,又柔弱可怜,让男人忍不住心生保护欲,至于温庭姝,一开始他娶她只是觉得她端庄贤惠,能容得下苏雁儿,且他需要一个名门闺秀来做自己的正妻,为他传宗接代,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自己的妻子,可如今,他内心却有股少年情窦初开的感觉,可他们又已经是夫妻,再说些情情爱爱未免叫她笑话。
这一夜,温庭姝没有去梨香小院,因为宋子卿留宿在主院,且迟迟未睡,要与她谈诗,说来也好笑,曾经做姑娘之时,温庭姝期待嫁给宋子卿后,与他闺房密语,花前月下吟诗作画,却不想他未婚时便找了外室,令她心灰意冷。如今他倒是想与她做这些事了,然而温庭姝惦记的却是在梨香小院的男人,根本无心与他谈诗作对,温庭姝一直敷衍着宋子卿,只是敷衍完宋子卿之后,自己也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夜里,宋子卿依旧与她形影不离,这温庭姝内心越来越焦虑,一是她内心升起一股和离无望的感觉,二是她无法去见江宴。
这一日午后,秋月准备伺候温庭姝躺上床休息片刻,却禁不住问:“小姐,您近来不会还想着和姑爷和离的事吧?”秋月将温庭姝这几日的焦虑看在眼中。
温庭姝靠着床栏杆而坐,闻言黛眉凝愁,默默无言。如今宋子卿待她十分殷勤,根本没有一个契机,让她旧事重提。
秋月知道自己说穿了她的心思,“小姐,如今我看姑爷似乎对您越来越上心了,要想和离只怕难上加难了,况且姑爷除了苏姨娘那事,便没有再犯下大错了。”秋月说着不由开玩笑道:“我看姑爷现在对小姐这般殷勤,只怕要他犯错比小姐您犯七出之条还难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庭姝听闻秋月的话,内心不由一动。
秋月见她露出思索的神色,不禁慌道:
“小姐,奴婢开玩笑的,这关乎您的名誉,你可别胡思乱想。”秋月想那七出之条是: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思来想去,小姐和将世子那事若被人发觉,大概会被按上淫佚的罪名,这可是要人命的事。
温庭姝没有回秋月的那番话,只道:“我有些困倦,不谈这这些事了。”说着躺到床上,翻身背对着秋月。
秋月见温庭姝避而不谈,内心不禁感到担忧,恨不得拍自己的嘴几巴掌。
是夜,宋子卿仍旧留宿在主院,温庭姝看得出来宋子卿很想碰她,前几夜温庭姝都以他病刚刚痊愈宜修养身子为由,拒绝了他的行房请求,这一夜宋子卿又有那意向,温庭姝想若不让他如意,他只怕会一直宿在主院,且傍晚时,孙氏又过来找她,言语间露出想抱孙子的意思,于是温庭姝无奈地顺从了他。
次日,温庭姝情绪低落,便去了梨香小院,她和江宴约好以后不在白日见面,今日没有前几日燠热,在梨香小院待了片刻之后,温庭姝便带着秋月去了园子里散步。
温庭姝不自觉地走到她与江宴曾经相会过的地方,却忽然看到假山洞中露出一角红衣,她心口立刻怦怦地跳了起来,转头与秋月低声说了几句,秋月吃了一惊,目光落向假山洞的方向点点头,随后转身而去。
第57章 假山洞 “饮食男女,人……
温庭姝一进假山洞, 就被江宴拽进了怀中,紧紧地抱住,两人剧烈的心跳透过身体传达给彼此, 温庭姝抓着他手臂衣服的纤手因紧张激动而轻颤起来。
待江宴放开她, 温庭姝抬眸看向他, 目光痴痴地看着他的面庞, 明明才几日不见,她却感觉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你怎么来这里了, 不是说白日不见么?”明明他们两人不该在此处见面的, 她却禁不住感到高兴。
江宴一言不发地地凝望着她,当看到她脖子上的紫色痕迹时, 目光不觉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