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十分有耐心,方夫人愈看越喜欢自己这位侄子。
温庭姝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然后突然回忆起儿时的一些事来。
说起来,温庭姝爱绘画似乎是因为方琼的原因,少时方琼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因为要跟随她父亲读书,那时温庭姝也跟在父亲身边,两人年纪都小,那时还不知男女之嫌,常常在一起玩闹。
有一次她在花园里拿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人,说画的是他,方琼看了,说她画得极好,若是再用点功夫,长大定会成为大画家,那句话便一直印在她的心底,之后她便开始喜欢上绘画了。
方夫人方才说她儿时还说要嫁给他,这事温庭姝却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方琼离开她家时,她哭了一大场,难过了好几天,再后来两人便没怎么见过面了。
温庭姝未出阁时听过方夫人提起这位表哥,说他前年定了一门亲事,原本方琼应该在她之前成亲的,不过后来女方家悔婚了,攀上比方家更加有权有势的门第。方琼虽是世家子弟,但后来家道中落,其父前几年又过世了,便迟迟未再定亲。女方家悔婚之后,方夫人原本想招方琼为婿的,但是温父不肯同意。
方夫人看了眼方琼,又看了眼温庭姝,内心不由感到十分遗憾,方夫人先前看自己的女儿痛苦,便动了让她与宋子卿和离的念头,只是苦无对策。如今看到方琼,方夫人那念头又浮上心头,就算姝儿嫁给人,但她这身份配给他也不辱没了他,而且他又是她的侄子,她认为方琼比那江世子好了不少,可惜的是她没办法让姝儿与宋子卿和离,此次方琼若能够蟾宫折桂,肯定有不少好亲事找上门,到那时也就迟了。方夫人内心不由感到一阵失望。
方琼告辞而去后,方夫人便让温庭姝回闺楼歇息去了,温庭姝一回到楼里,秋月便笑嘻嘻地说起温庭姝这位表哥。
“小姐,奴婢都不知晓您有这么一位俊表哥。”
她方才一直和春花在外头偷偷地瞧着他们三人说话,她已经在春花面前对方琼评头论足了一番。
“怎么,见到俊俏的男人便走不动道了?”温庭姝坐在椅子上,拿着轻罗小扇扇凉,这会儿已经入秋,但天还是很热。
秋月脸不由一红,随后又笑嘻嘻道:“才没有,奴婢是觉得,小姐和您那表哥站在一起,看着才是郎才女貌呢。”
因为温庭姝已经和离,秋月说话也没了顾忌,而且她方才听到方夫人说,方琼并未定亲,所以两人如今都算是单着身的,说这些话也无妨。
温庭姝闻言不觉脸生红晕,嗔了她一眼,“这些话怎可乱说?”
秋月见温庭姝生气,便闭上了嘴,背地里却在想,小姐与方少爷站在一起,看着就是比她和江世子站在一起相配。
傍晚时,温庭姝在莲花院陪着方夫人用晚膳,方夫人一直不停地给她夹着菜,一边心疼道:“你在宋府都不吃东西的么?看着瘦了许多,这是你爱吃的杏仁豆腐,你多吃点。”
温庭姝看着碗中堆得跟小山似的菜,不由笑道:“母亲,够了,再多就吃不完了。”
“怎么吃不完,你以前在家里吃得很多的,怎么现在倒吃不完了。”方夫人看着她削尖的下巴,不禁十分心疼,仍旧不停地给她加菜。
温庭姝不忍心拂了母亲的好意,只能一一吃下,温庭姝以前在家中吃得的确挺多,自从成亲之后,内心总是郁郁寡欢,又忙前忙后,便消瘦了许多,饭量也跟着减少。
温庭姝这会儿内心藏着事,没什么食欲,又加上天气热的缘故,更加吃不了多少,但怕方夫人担心,她还是吃完了方夫人给她夹的菜,一顿饭下来,温庭姝感觉肚子撑得很,有些难受,但又不好意思在母亲面前揉肚子。
用完晚膳之后,已是掌灯时分,锦瑟点上灯来,便出去了,留她们母女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喝茶闲聊,温庭姝是一点茶都不敢喝了,只沾了沾唇,便放下茶盏。
方夫人一直惦记着她在宋府的生活,吃饭时方夫人没有问,担心说起这事来她便没了食欲。
“姝儿,这阵子你在宋府过得如何?”方夫人握着她的手,怜爱地问,方夫人还想问问她与那江世子是否还有来往,但一时不知如何问起。
方夫人这句话一出,温庭姝瞬间红了眼眶,她不由依偎进方夫人的怀中,低低抽泣起来,“母亲,女儿真不想在他家过了。”也只有在方夫人面前,温庭姝才会放下规矩稳重的姿态,像小姑娘一般撒着娇。
方夫人抚着她的发,蹙眉道:“好孩子,可是那宋子卿又欺负你了?”
温庭姝摇了摇头,止住眼泪说道:“女儿就是不想和他过了,母亲,女儿若是同他和离,您答应么?”
方夫人见她耍小孩子心性,不禁叹了口气,“你要与他和离总归有一个理由,平白无故的和离他家怎么可能同意?你爹怎么可能同意?”
温庭姝闻言内心一动,“所以母亲,您是同意女儿的决定么?”
方夫人对她的处境十分心疼,若是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与宋子卿和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