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背面冒出一个披散着黑发的头颅,一个形似孩童身材的侏儒女带着诡异的笑容正看着周敏等人。
尖锐指甲划破皮质沙发,留下五指又深又长的指甲痕迹,破碎的皮质,涌现出大量的棉絮,祁昊天这时候才发现,这女人的指甲,又长又细,似乎被人精心修甲过,苍白的手指间,残留暗红。
而似乎,女人也正在反思···在思索···在徘徊·····。
即使深陷地狱的魔鬼,也依旧仰望天堂。
“最极致的玫瑰吗?”女人神情茫然,似乎自己一直探寻的世界,已经被全盘否定,这个男人用自己的方式,强行灌输想要改变女人既定的行为模式。
后面半句话,周敏不敢说,因为觉得很荒谬,毕竟,门在反锁的情况下,他们又没有听到丝毫破门的动静,怎么可能会有人破门而入。
“你喜欢她?”祁昊天指着周敏,但却没拉着周敏靠近这个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女人,但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胆颤心惊。
她的目光非常奇怪,包含着一种病态的情绪,很难形容,反正不像是在看人。
祁昊天看着怀里这个脸上藏不住表情,什么心思都在脸上能看出来的童养媳,一时间觉得,真是难为自家那位贤惠淑德的继母在这个乱世还能养出这么天真又直白傻气还明显智商堪忧的女儿。
周敏被带离,似乎让看起来正常的女人开始变得不太正常,刚放到祁昊天身上的视线又全部移了过去,恨不得黏在周敏身上,那双安静的眸子,开始贪婪起来,疯狂的泛着渴望,身体不知是因为渴望还是气愤,隐隐发抖。
祁昊天此时就像是在指引迷途的信徒,传播他的信仰,这时候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魔力,引人入魔。
“那也只是最美,却非极致。”祁昊天不屑一顾一笑,然后松开手,眼神幽幽与女人对视,声音喃喃,像是来自地狱的诱惑低语,“享受着死亡来临时,人类的样子。将自己,做成艺术品,撕裂咽喉,让伤口,绽放出最美的花朵。那才是开在白骨上最极致的玫瑰。”
“是什么?”
形似女童的女人,看着项杰明拉着周敏退后,抓着沙发的手指用力扣紧一划,‘刺啦——’
手指,不知是躁动还是激动,不停的在沙发上来回抓挠,像是大型犬撕咬枕头时的那种残破,让整张沙发的表面,变得更加恐怖。
项杰明打开的门,外面一片漆黑,他顺手就打开了客厅的灯,“一切正常。”
“嗯。”女人点了点头,这时候女人集中的视线才施恩一般从周敏身上缓慢移到了祁昊天身上一点,虽然祁昊天也很美,但周敏似乎对于她来说更有吸引力,几番犹豫,她才勉强让自己看着祁昊天,开口,“你很美,但我不喜欢。”
“既然美,为何不喜。”祁昊天示意项杰明带着周敏远离这个女人,自己却走向了她。
“我记得很清楚,刚才客厅的灯是开着的。”祁昊天压低了声音,周敏却因为祁昊天的话一头雾水,但还是因为他的原因,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什么意思?难道····”外面的人真的进来了吗?
周敏点头,没在这件事上和项杰明抢。
女人歪头扫了一眼项杰明,略有嫌弃,视线越过祁昊天和项杰明,似乎这两人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直到她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周敏的身上····
少帅,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75
我来吧”。
难道,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暗道?!
发现没有任何异常,项杰明小声催促,可等他一回头却看见祁昊天和周敏表情非常奇怪的看着他,“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对于周敏满脑子的奇思妙想,祁昊天看出来也当视而不见的无视,不想费力给她解释,这间房原本就有一个藏头露尾的3号房主。
“美没有界限。”祁昊天走到女人身边,食指,勾起女人的下颚,眼神藐视,居高临下带着冷漠的睥睨,“盛放的玫瑰会掩盖令人悚然的白骨,白骨会因为玫瑰的璨然成为艺术。”
项杰明将周敏护在身后,看着面前的祁昊天和女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周敏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项杰明,以及不在注意自己的女人,才偷偷缓缓蹲下,凑近柜子,想要看清柜子后面的墙壁上到底藏了些什么。
“你,你是这间房的主人吗?”项杰明发现屋子里的陌生人,瞬间想到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凑巧跑了进来。”
当周敏仔细去看墙壁上凹凸不平的纹路时,
女人听到这句话,眼睛骤然变得明亮,视线终于看向了祁昊天,“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是血从脖颈喷出来的声音,我见过最美的艺术,是刀刺破皮肤留下的痕迹。”
周敏背后靠着墙壁,指尖,似乎不小心触碰到墙壁略低较为隐秘的位置,突然发现墙壁下面似有凹凸不平,好像刻着什么东西。
祁昊天不解释,但屋子里骤然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