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顾希言沉声道:“二位有事先聊,顾某告辞。”
沈琼英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与谢临聊天,把顾希言晾在了一边,忙招呼道:“顾府丞还有别的话要问吗?不然喝杯茶再走吧。”
“不必。”顾希言淡淡道。
谢临看了顾希言一眼,笑笑道:“如此,顾府丞慢走不送。”
顾希言走后,谢临面色微沉问:“顾府丞怎么来了?他这一阵子来得太勤了。”
“他有话要问我。”沈琼英向他复述了一遍,谢临沉思了一会儿道:“一时半会儿还摸不出他的用意。以后官府来人,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我去和他们周旋。上次我嘱咐过你的,千万别忘了。”
沈琼英忙解释道:“这不正巧赶上谢表哥去扬州了嘛。再说顾府丞是正派人,我清清白白的,他也不会冤枉无辜的。”
谢临眉头紧皱:“英英,我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我知道你少时与他熟识,可如今你们身份、立场都不同了。遇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啊。他现在已经不是故人了,他代表的是应天府。你还是太年轻,和官场之人打交道少,不明白里面水有多深。金陵官场官官相护,出了事只会拿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顶缸,远的不说,我父亲当年的经历,你难道忘了吗?”
谢临的父亲,也就是沈琼英的母舅谢兆,当初亦是扬州城有名的盐商,家资饶富。但当时新上任扬州府尹李用丰屡次提高盐税,但凡地方有土木工程,便强令谢兆等人捐款,后来朝廷在西北用兵,户部筹不来款项便分派给苏、杭、扬等富庶之地,李用丰又勒令谢兆带头捐款三万两。
谢兆那几年盈利本来就少,家产日益消耗,但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思前想后,还是忍痛捐了那笔银两,只是心中那股郁郁不平之气却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为此大病了一场,身体也大不如前。
这也是谢临一直以来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