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南户尚书,却为何允许这样的税政出现,这是横征暴敛!”
南京刑部尚书孟凤就质问起南京户部尚书王承裕来,王承裕自己觉得自己挺委屈,本来自己的确也是在廷议上阻止了税政改革的,是最后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同意,甚至也极力维护了江南士绅的利益,可如今还要遭受诟骂。
于是。
王承裕心灰意冷之下,便上了辞官疏。
朱厚照挽留之后,王承裕辞意明确,也就没有再阻拦,他也知道王承裕没有勇气与自己同阶层的士绅们斗,也的确不适合再待在这南京户部尚书之位。
王承裕辞去南京户部尚书之位后被不知内情的大多数官僚士绅视作自己这些人通过舆论抵制新税政的一个胜利,对于他们而言,即便不能改变新税政之实施,但能扳倒一个主导新税政出现的权臣也是一种安慰。
但是这些江南的官僚士绅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是逼走一个为自己这个阶层说话的人,是在降低自己的话语权。
当然,也有江南的官僚士绅比较明智,也替王承裕惋惜起来。
无论如何。
新税政的实施是铁板钉钉的事,任何人此刻也阻拦不了,对于官僚士绅们而言,只能依靠普通庶民去抵制,他们才能借机用舆论压力要求朝廷收回决议。
官僚士绅本质上是懦弱的,越是富有的人越怕死。
在王朝还有统治力量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嘴上反对的凶,但行动上却不敢和朝廷正面硬抗,敢于与朝廷硬抗的士大夫只是少数,而真正敢硬抗的是庶民,庶民为了自己的生存利益的确可以不顾一切,也容易被士大夫忽悠,而被当成枪来使。
此时。
江南国税局开始了征税工作。
南京自然是首当其冲。
当江南国税局的税监来到南京城外第一家织坊时,便有数百名织工持着棍棒拦住了税监。
被任命应天府洪武门税监总旗的涂进看见这一幕也一时傻了眼,只好忙喊道:“诸位乡民,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要阻挠朝廷征税吗?!”
“这位大人,我们本不该阻挠朝廷政令,但新税政欲征个人所得之税,实乃夺民之利太甚,这些乡民月挣银不过一元,若再交税,如何能养家糊口!大人,您也是朝廷之民,当应明白,民生之艰难才是!怎能助纣为虐!替权佞虐百姓!”
这时候,一名员外站了出来,说了几句。
涂进见此不由得问道:“你是?”
“学生县学增生田淑相!同时也是这家织坊的东家”田淑相回道。
涂进知道后没再多问,只高声喊道:“诸位乡民,对于新税政,想必你们多有误会,对于个人所得税,朝廷新税政规定,月收在十银元以上者才只需交五百取一的税银,你们月银太少,自然是不用缴税的!”
在场织工一听涂进这么说,皆有些惊骇,其中,一名织工更是有些不确信地问道:“是真的吗,可我们听田相公说,只要挣了银元,无论多寡都得抽三成!”
“是真的!”
涂进点了点头。
织工们因此倒也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那这事就跟我们没关系。”
涂进这时候才持起枪来,冷声问道:“那么,现在还敢阻拦朝廷征税吗?”
与此同时。
涂进麾下的税役也都持起枪来。
这是朱厚照特别要求的,国税局虽然属于中央户部,但是从职人员皆是从军队里抽调的退伍官兵,且允许持有次于主战武器的先进武器装备。
毕竟,朱厚照也清楚,要想从这些豪门大户手里征税,不是忠于朝廷的军队骨干,没有硬武器,也是不行的,谁知道这些豪门大户豢养了多少豪奴,私藏了多少火器。
因为自己不需要缴税,又见这些国税局的税丁都是荷枪实弹的,织工们也都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也就只有织坊东家田淑相和他聘请的高级掌柜和股东还站在涂进等国税局税丁面前。
田淑相有些惊愕,也很纳闷,心想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朝廷的官员怎么这么贼,居然对普通工匠免税!这,这让我们如何号召普通织工抗税!
“东家,朝廷这招厉害啊,可谓釜底抽薪,这样一来,我们没有了依仗,仅凭几个股东和掌柜难以抵抗朝廷征税啊”,织坊副坊主王廷兆不由得低声对田淑相说道。
田淑相见此只得叹了一口气:“把账簿拿来吧,你们的个人所得税,我也替你们缴了,到时候从你们诸位的薪酬里扣,没意见吧”。
几名掌柜兼股东都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虽然是作坊股东兼大掌柜,但没有织工们的联合也抵抗不了朝廷,而且,自己也舍不得失去在织坊的收益。
接下来,涂进也顺利收取了税赋,他曾是军校毕业,而且在军校毕业前,在高级学堂学过算术,在军队里也担任过财务工作,不然也不会被调到国税局来,因而,确定征收多少税额,他也能搞明白,也不会让田淑相这些商人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