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叶大刀

    那女子狡猾地朝她眨了眨眼：“你告诉他什么了？”

    “我没有！”张妈眼里闪过恐惧，有些失态地喊道：“我没有害人，我只是告诉他……”说到这，张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闭上了嘴。

    那女子轻笑一声：“张妈想喊人请便，我正好把你干的亏心事公之于众。”

    玉蝴蝶突然露出个可怜的表情：“那两个老妈子很是机灵，我又不是六扇门的捕头，一个弱女子，哪能随便审人。现下有叶捕头撑腰再好不过，我们这就来会会这两个家伙。”

    “小姐，小姐？”张妈四下看着，却半个人影也无，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张妈心下惴惴，又往里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门啪地一下被关上了。

    “你是说，信在寺里被人截下来了？”

    “叶捕头你忘了，灵隐寺一向不喜外人纷扰，是顶不住徐家才让若琳进寺的，所有僧人一概不得接近若琳所居之处。我问了下若琳，如果家中送什么物什书信过来，都是到寺门通报，然后由知客僧去唤她来取。若琳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不好在寺里行走。所以常替她代劳，因而有机会截下信的便是……”

    “那封给小姐的信你给藏到哪里去了？”

    张妈这才意识到被这女子套话了，又是慌乱又是恼怒：“什么告诉？你…你是什么人，这殿是我家小姐念佛的地方，你是怎么潜进来的？你…你…我看你不安好心，再在这胡言乱语，我就…就喊人来了。”

    “伺候若琳的那两个老妈子！”叶剑脱口而出，随后便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好，若这二人有鬼，那杀手只怕能借着这内应混进寺里来。”

    那女子轻叹一口气，虽然还在笑，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无：“你勾结外人泄露机密意图戕害自家主人，还来问我懂不懂吗？”

    张妈惊得猛地转过身来，见一位青衣女子轻巧地闩上了门，转身看着自己。

    “叶捕头心思缜密名不虚传，”玉蝴蝶点头赞许，“这个你尽可放心，杀手夜袭那晚我便想到此节，怀疑二人有问题。因此不着痕迹地让若琳要她爹爹要求除了往来徐家送物事的人外，其余人等住在寺里一概不可离开，她们这几天被牢牢拴着，我也留了几个心眼盯着，她们绝无机会与那杀手联络。就是可怜了其他的下人，我怕若琳藏不住心事，没告诉她此事，为了不露破绽，只能所有下人雨露均沾了。”

    “张妈，我也没说你的亏心事是跟你家小姐有关啊，你怎么不打自招了。”那女子边说边朝前走了几步。

，还照样来赴半月之约，便像等着你来一般。”

    “小姐，老身来了，可有什么吩咐吗？”张妈推开华严殿虚掩的门，试探着喊道。

    “张妈是么？”那女子不答，反开口问道。她的声音也很是甜美，可张妈听到了，身子却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随后才愣愣点了下头。

    “呸！装模作样！”叶剑没好气地说。玉蝴蝶正经不过一刻，叶剑才佩服完她的聪明干练，她又来装得弱不禁风，实在让叶剑无可奈何。

    “叶捕头你也想到了对吧，一个寻常的渔家姑娘，若不是已经来寺中把信送到，那杀手怎知她是为我跑腿，又怎会去伤她？她在钱塘江出事，定然是在回程之时。而且我去看她时翻遍了她全身，也没找到那封信。可既然信已经安全送到了，琳儿为什么没收到呢？”

    “玉蝴蝶，你才是心思缜密，我可当不起，”叶剑这话倒是发自内心，“你既然早已知道，何不私下先行从那两人入手，挖出那杀手的踪迹来？”

    “不错，想来应是寺中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张妈慌乱地后退着：“这个，你…我是被你吓，噢不是，是气着了。你…你上来就栽赃于我，有什么居心？”

    这个疑点叶剑那晚也想到过，但后来一直没得闲思量。此时听玉蝴蝶一提，她也没放在心上：“这有何怪，你不是说了，那杀手伤了你送信的人……”说到这，叶剑突然停住，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你…你是何人？怎会在这殿中？小姐呢？”这来路不明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自己身后关上了门，实在让张妈心中惊疑不定。这女子却不答话，只是微笑。借着暗淡的天光，张妈慢慢瞧清了这女子的脸，这女子五官生得端庄秀气，比小姐还美貌不少，尤其神情优雅温柔，让人见了就大有好感。

    张妈听了这话，瞳孔一下睁大，身子又是一抖，干巴巴地说道：“姑娘…姑娘说什么？老身不懂。”

    张妈脚下一个趔趄，稳住了身形才说道：“你，你放屁！什么亏心事，我从小姐小时候便伺候她了，绝不会对不起她。”

    殿中静悄悄毫无声息，天色昏暗殿内又无烛火，门洞黑乎乎的看着有几分瘆人，张妈不免打了个寒颤，可小姐刚才突然跑来叫她，说有急事吩咐，就在华严殿等她。张妈只得壮着胆子走了进来。

    “这寺中僧人甚多，查起来倒有些麻烦…”叶剑正琢磨，见玉蝴蝶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玉蝴蝶，莫非你已知道是何人截下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