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李平儿挠了挠头,如果真是这样,也许这是林家的福气。她把事情说出来,也许并不是好事情?就好像她自己,在清河县虽然贫苦可过得开心,到了承恩侯府……虽然富贵,却并不舒心。
可是不说的话……她虽然和林叶儿不亲近,但到底是姐妹,怎么能冷眼旁观看着她嫁给一个这样势利眼的男子?若是父亲知道了四女婿是这样的人,又会不会埋怨母亲呢?
李平儿这边厢辗转反侧,连饭都吃不好了。倒是林质慎看到妹妹频繁看向自己却不说话,一脸苦恼的样子,心里忽然明白过来。
“妹妹是不是想出去玩了?我答应带你去吃鱼脍的,一定不会食言。等到过两日考完了,我就带着你去!”林质慎本来想要说带着李平儿和董敏一块去的,可他也不是个傻子,瞧见妹妹和董敏并不亲热,心里头也疏远了董敏几分。
到底李平儿才是自己的亲妹妹,董敏虽然人讨喜,但不肯给自己的亲妹妹做脸,就让他心里不痛快。再加上他也听说了母亲给妹妹送首饰的事情,董敏靠着林府一身富贵气,李平儿却清贫如洗,心里虽然知道是母亲做的不好,可怨气却是发给了董敏。
原本挺喜欢带着董敏出去的,但自此之后,到底冷淡了许多。
林质慎从前吃饭的时候,偶尔还会提到董敏,可最近却从没提到过。这分变化李平儿是察觉到的。她心里暖暖的,“哥哥还记着呢。”
林质慎自以为猜中了妹妹的心思,很是高兴,“怎么不记得。”
“再带你妹妹去逛逛首饰衣裳,”江文秀补充道,心里也可惜五姑娘要备嫁,六姑娘装病,没人能陪着女儿,“好好玩一玩。”
林蔚之倒是想得稳重,“快年末了,出门多带点人,注意些安全。”
“好嘞!”林质慎一听亲娘的意思是给钱多买东西爽快,心里也高兴。有爹娘出钱,可不比自己私房钱拿出来请妹妹吃饭更好?!
自觉身负重任的林质慎匆匆吃完饭就去温书了,如果考得好些,全家人都开心。
李平儿扒拉了几口饭,对出去逛街心生欢喜,也按下了说道林叶儿未婚夫的事情了。
这场送礼风波就在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饭中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林叶儿有了盼头,每日里绣着帕子和做衣裳,时不时派丫鬟旁敲侧击问嫁妆的事情,听得大夫人不过是吩咐公中采买没什么特别,便盼着因为林旋儿入宫,当年给她置办的嫁妆,能有些留给自己。
女子嫁妆好看,在婆家自然受尊重。她听蒋玉昆说在蒋府里因着嫡母不是很舒坦,但是偶尔也挣些钱,便算计着多拿些嫁妆,到时候也好帮补帮补。
当年林旋儿入宫前,林府的家境并不算很好。例如早早准备的只是楠木打的黑漆攒海棠花拔步床,柜子等为了防虫还是樟木,都不算一套。
而如今按照承恩侯府的规格,等李平儿出嫁的时候,就该是紫檀或者红木了。
因此林叶儿觉得楠木和樟木的虽然一般,但胜在早早就准备好了,雕花精细,又是从前准备给林妃娘娘的,沾了许多贵气。反正林妃娘娘的嫁妆没人要,全家也不喜欢自己,索性她狮子大开口,能捞多少算多少。
反正现在她爹不疼娘不爱,大夫人给自己准备嫁妆,都是街上买来的,既没有年份雕花也难看,看起来就是廉价货色,江文秀也不知道会陪嫁什么,总之也没多少实在的东西,倒不如沾沾林妃的福气。
她着头想得好,那头江文秀直接说,“林妃娘娘的嫁妆,便是萱姐儿都不敢想,你怎么敢开口?!”
林叶儿气得说不出话,人李平儿也不指着那不成套的嫁妆啊!
眼见说不通嫡母,林叶儿就想干脆临嫁人前搞搞事,转头就跪在了老夫人的堂前,又是求老夫人可怜她从小没人看顾,又是说刁奴欺主,买了些边角料给自己做嫁妆,就差没在家里实打实地开口说嫡母不慈,不肯给我准备好嫁妆了。
老夫人到底养了林叶儿几年,便同大夫人说道了这件事情。
林家没有分家,男子无私财。女子的嫁妆都是公中出的,各房母亲再用嫁妆帮补。
江文秀和林叶儿不对盘,不肯出钱老夫人不好强求,便寻了大夫人来,问问看能不能加上一些。
大夫人自然不好拂老夫人的面子,拿出了林叶儿的嫁妆单子,细细说来,和府中规格一致,“若是个个都有样学样,倒把姐儿的心思养大了。往日庶出的姑娘都是十二抬箱子,这不二弟成了侯爷,身份不同了,给她备了十六抬。”
老夫人也明白她的难处,听到实打实多了四台,心里也觉得不错,“也罢,那我贴两件给叶儿,也算是全了她养在我膝下几年的情分罢。”
老夫人拿了东西出来,大夫人自然也贴了两件,她到底和江文秀不同,做不出来撒手不管的事情。
等回了院子,大夫人的丫鬟愤愤不平,“四姑娘也太不懂事了,嘴上说二夫人的不是,嫁妆事情却捡着咱们夫人来说。真是狗咬了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咱们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