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经不起推敲可怎么办?”
“不会的,二叔会把这件事压下去的,此事只能成为无头冤案,永远见不了阳光,变成没人会找寻原委的陈年旧案。”
柳绿突然皱着眉说:“小姐,别的还好说,只是这真正的凶手我们一无所知,还在逍遥法外,也不知会不会再度出手,我们可要警醒着些。”
赵月珠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月亮不知人间疾苦,不懂世事造化,悠悠然地挂在天际,接受众人的膜拜和敬仰,只知迤迤然洒落清晖,普施大地,最多情又最是无情,让人无可奈何它的超然脱俗。
“凶手么,不仅想要我的命,还想让我身败名裂。”赵月珠目光悠远,似乎是在看着那轮满月,又似乎看向浩渺的天际,没有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久了,仿佛心神都会被吞噬。
香草满脸的怒意:“背后放冷箭的臭东西,要是让我逮到了,定要他好看,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赵月珠目光停留在湖蓝色纱窗上,至于凶手是谁,赵月珠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现在出手为时过早,她也没有一击必胜的能力。赵月珠喃喃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第33章 风涵阁
第二日,京中就流传,赵大小姐是清白的,无辜被冤枉,乡下来的王家母子不怀好意,不知怎的,与人结下了仇怨,两人都被诛杀。
反倒是赵二小姐牵扯进了谋杀案,差点被衙门带走。流言越传越凶,最后赵月敏哭着难以出门,躲在家中,不管谁给她下帖子,都一概推脱,只说身子不爽利,不宜出门。
实则在素馨院里气得抹眼泪,钱氏安慰了好几遍,都收效甚微,屋子里时不时会传出瓶瓶罐罐打碎的动静,下人们屏气敛息,都不敢有大动作,唯恐惹恼了屋子里的姑奶奶,被发落了出去。
反倒是赵月珠,正在积极准备去风涵阁进学。白氏送来了不少珍贵的笔墨纸砚,狼毫笔,青州红丝砚,安徽宣纸,青玉墨。
看来白氏是把压箱底的那些物什都翻找了出来,哪一样拿出来,都不得值个百金,现在倒好,齐齐送来了秋水阁,只怕是那些俗物赵月珠用着不得劲儿,才备下了这许多。
这日是进学的日子,赵月敏为避风头,进不了学,赵月珠收拾完东西便上了马车,驶去风涵阁。
赵月珠站在风涵阁的御扁之下,回想上一世,白氏想让赵月珠和赵月敏一道来风涵阁上学。
但赵月珠听信钱氏的挑拨,未曾来这里进学,这一世,她终于还是一脚踏了进来。
心中有些许快意,是为着能够亲手攥住自己的命运,不被有心人摆布,又有些许怅惘,如果前世也能早一日明白,也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一个下场了吧。
三三两两的有人进来,也注意到了独自打量周遭的赵月珠,那些闺阁女子不由得窃窃私语,对赵月珠指指点点。
有的人只是纯粹好奇,在御前惊才绝艳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可有与寻常的千金小姐不同之处,探究之下,只觉得赵月珠浑身透着一股子淡然,像是一圈光晕,萦绕在周身,映着她美艳无双的容貌,实在让人移不开眼,像是一块琉璃璀璨的五彩耀石,光华尽收于中。
有的人则是带着恶意的揣测,看人风光了就想挖掘些黑料,看人落魄了就想踩上两脚。看见赵月珠,则心中不由酸酸的想,什么风华无双,也不过如此。
赵月珠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对他人的议论视而不见,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哪管得了这许多,还能捂了嘴不让人说话不成。
赵月珠在经过一张桌子时,不慎打落了一叠宣纸。
“走路不长眼睛啊。”内阁大学士之女王冉,看见赵月珠不见惊慌,照旧是一派安然,歪着嘴巴冷嗤一声:“有些人的眼睛怕是长到天灵盖上了,这么宽的路都能撞落别人的东西,怪道是庄子里来的粗鄙之人。”
王冉这番话声音不大,恰恰好让所有人都听得见。顿时有人竖起了耳朵,张望着这边的动静,王冉可不是什么善茬,素来得理不饶人,得罪了她,怕是讨不了好,也算赵月珠出门前没有看黄历,流年不利。
兵部侍郎嫡女叶忆柳接茬道:“就是,听说当初在乡下还卖过茶呢,那词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茶娘!哈哈哈哈。”
叶忆柳用帕子揩去笑出的眼泪:“什么时候也请赵大小姐给我们每人泡一杯茶呢。”
不少人哄堂大笑,说来也奇怪,大概人都有些劣根性,喜好拜高踩低,风涵阁的女学子们也不例外,她们惊艳于赵月珠的美貌,讶异于她的心思奇巧,但又鄙夷她的过往。所以才笑得肆无忌惮。
赵月珠也跟着笑了,但她的笑里隐隐裹挟着风雨欲来,透着沁人肺腑的寒意:“就算我愿意泡,你们也喝不起,茶娘怎么了,我是凭自己本事吃饭,不像你们这些人,只会坐吃山空,你们终其一生都没办法体会白手挣钱的骄傲。
你们只是一群米虫,靠着父兄的荫蔽快活度日,何曾知道平民百姓的疾苦。
你们的眼界也就局限在了后宅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