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萧已经大步向她走了过来,他迈
布偶的眼睛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黑珠子缝上去的,空洞而茫然,隐隐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乍然一看还以为是两滴黑血,点在微微泛黄的白布上,众人没来由的瘆得慌,仿佛那布偶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想到刚才神婆的神神叨叨,更加心神忐忑。
微风又拂过几人的鬓边,带起了额前的碎发,在脸上痒呼呼的挠着,平添了几许温柔的神色。即使是孙萧,向来冷峻的眉眼也多了一丝绵软。
赵月珠看了黄莺一眼,黄莺会意,退了开去。
湖面上清风徐徐,吹起他们的袍角,翩翩翻飞。微风先是拂过几人的发梢,没有发带的束缚,发丝随风飞扬,像是一匹柔软展开的黑色绢绸,不再顺滑平直,反而俏皮地开始舞动,发丝顺垂而柔软,谱成的舞曲也是绵柔而恣意的,看得人心头也痒痒的,仿佛有人拿了一小撮发丝逗弄着心尖,酥酥麻麻的。
只见布包里裹着一个布偶,钱氏觉出一些不对劲,她记得自己交给春兰的布偶明明是白色的,眼前的却是褐色的,显然是掉了包。莫不是赵月珠那小蹄子发现了什么,暗中做了手脚。
白氏忿忿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哪里来的邪物,分明就是你们杜撰出来的,还想要诬陷月珠,真是其心可诛,现在可还能辩白么。”
神婆大惊失色,连连讨饶:“夫人饶了老身吧,我也只是混口饭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夫人发发善心,观世音菩萨保佑,饶了我这条贱命吧。”
布偶的嘴巴笔直而鲜红,只是在嘴角处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着什么,显得可怕而诡异。
众人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是一个被剪了一半的白色布偶,布偶上扎着细针,半个肚子上绣着钱氏的名讳。
赵月珠笑得狡黠:“怎么不可能,方嬷嬷可是在疑惑布偶被调包了,还是说方嬷嬷一早就知道了这里应该埋着什么,才会如此惊讶?”
马上有小厮去拿来了铲子和铁锹,奋力挖了起来,不一会就铲出一个布包,包裹的严严实实,神婆眼睛一亮,面上显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诡秘。
众人见好戏落幕了,也都各自散去,赵月珠送着白氏回了院子。
神婆不解的呢喃道:“这怎么可能..”
那神婆脸上浮起尴尬之色,讷讷地说不出话。白氏再单纯,这时也回过味儿来了,分明是有人借着神婆之手陷害赵月珠,随即口角凛然道:“嬷嬷若是找不出另外半个布偶,那便是在满口胡言,装神弄鬼,我们也只有把你送官,治你一个招摇撞骗的罪过。”
钱氏勉强笑道:“大嫂这是干什么,方嬷嬷怎么说也是娘请来的座上宾,是该礼遇的,怎么就说起了送官府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秋霞,送方嬷嬷出府吧。”
钱氏拼命对着神婆使眼色,奈何神婆志在必得,晃着脑袋眯着眼睛说道:“各位,邪物是这个无疑了,好在老身来得及时,这邪物的道行还不深,没掀起多大的风浪。若是再晚一步,恐怕赵府阖府都会有血光之灾啊。”
在回秋水阁的路上,经过清风亭,竟是看见了有三人在亭中闲坐,三人正是赵礼云、孙萧和久不露面的赵月敏。
说完赵月珠拿过黄莺手中的布袋,抖落了一下:“这是不是方嬷嬷要找的东西呢,嬷嬷可要睁大了眼睛看看,不要错认了,我好歹也是赵府的大小姐,断不会让人随意冤枉了去,嬷嬷若是颠倒黑白,可要仔细这些,红口白牙的诬赖人,还想全身而退,怕是不能够了?”
白氏有意严惩这个不知好赖的方嬷嬷。但碍于钱氏的面子,而且赵老夫人也没有发话,看神色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白氏也只好作罢。
三夫人娄氏好奇地拿起那个木偶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惟愿二婶早日安康,月珠愿意折寿十年”。
三人也注意到了赵月珠,赵月珠点头示意,便想就此离去,她可没有闲心去凑这份热闹,与这三人虚与委蛇还不如回秋水阁补个觉,昨夜没有睡好,今日一直有些困倦。
驻足一看,恰是在煮酒论诗,亭子西边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煨着一壶酒,盖子不断上下翻腾着,似乎能听到“咕噜咕噜”的沸腾声,白色的蒸汽脉脉飘荡而起,酒香四溢,实在是惬意得很。
赵月珠继续说道:“另外半个我收起来了,但就藏在院子里,嬷嬷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么,用那罗盘找出剩下的布偶,应该不是难事吧?还是说嬷嬷并没有那个本事,只是受了指使,想要找我的不痛快,那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而后赵月珠弯了弯嘴角道:“还是请方嬷嬷仔细看一下这是什么东西,切莫先入为主,以为这是邪物,其实这不过是我为二婶祈福的玩意儿,亲手制作的,只盼着二婶能早日康复。”
现了原形。”
第60章 背叛
神婆见自己躲过一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睁了睁眼睛,额上显出几条沟沟壑壑的纹路,心中庆幸捡回一条老命,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的跟着秋霞出了院子,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的神气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