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还是暖洋洋的,北方已是秋风萧瑟,一路行来,一日冷过一日,北方的秋天是那么短,来不及好好感受,一眨眼就没有了,冬天来的猝不及防。
马车停在了赵府门口,赵月珠刚撩起车帘,就看见刘渊策马走近,容貌和煦,神采飞扬道:“奔波了这些日子也累了,你回府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寻你。”
说完一勒马便是一骑绝尘,纵马而去,少年风流,挥斥方遒,说不出的恣意潇洒、翩然出尘,他眉目俊朗,英俊如神邸,策马而行引了不少人侧目。
赵月珠看着刘渊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似是隐忍着什么又似是不舍,还有些些许许的冷然。
下了马车,赵月珠还没有站稳,一个身影已经扑了上来,嘴中急切的唤着:“月珠,好孩子,你可回来了。”
赵月珠这才看清是白氏,只见她又是欢喜又是关切,脸上满是慈爱的神色,握住自己的手温暖干燥,赵月珠心不由软和了下来,扶起了白氏,柔和道:“娘,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赵礼羽在一边酸酸的说道:“你这臭丫头,可算是回来了,在苏州待的乐不思蜀了吧。可怜我天天被娘念叨,怎么没有和你一道去,也不知道你这一路会不会遇见歹人,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白氏瞪赵礼羽一眼,没好气的道:“就你话多,知道编排,狗肚子里盛不下二两油,抱怨个什么劲儿,没见月珠刚回来么。”
“娘,您怎么不讲理啊,我才是您嫡亲的儿子啊,她就是个半路出家的。”赵礼羽一阵无奈,扁着嘴道:“现在可好,我倒像是捡来的。”
白氏也不再理他,看见站在赵月珠身后的玉莹,心中惊讶好秀气的女子,继而迟疑道:“这位是?”
“娘,这是路上遇见的姑娘,老家饥荒,一路逃难来了苏州,丈夫死了,被地痞无赖缠弄,恰好被我救下了,我看她可怜,就一路带了回来,以后在京城寻一个活路。”赵月珠面不改色地说道。
玉莹心知自己出身低贱,如果赵月珠不为自己编造一个身世,赵府是不会接纳自己的。
于是,她也不辩驳,只是对着白氏近乎卑微讨好的笑了笑,神色间是满满的仓惶。
白氏了然的点了点头,心中生出了一些唏嘘,见玉莹长得肤白貌美,更是感慨万千,问了几句后,就吩咐一个婆子领着玉莹下去了。
白氏拉着赵月珠的手就不肯放,边走边说道:“你祖母去寺里上香了,你二婶头风犯了,卧床休息呢。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就关在这四尺见方的院子里了,你呀,就去我院子里好好说道说道这一路的遭遇。”
到了白氏的香竹院,白氏把赵月珠按在了凳子上,鼓起了脸颊,没好气的说道:“之前我让礼羽去镖局打听,他们说你们在黑虎涧遇到了劫匪,还被掳上了山寨,可把我给急坏了,连个口信都传不了,日日只能担惊受怕,连囫囵觉都睡不了,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盼回来了。”
赵月珠心中感动,握住了白氏的手说温言道:“您看我现在可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有惊无险罢了。”
“那刘城家那小子怎么和你一道回来了?”白氏诧异道。
“还要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虎口脱险,他正巧要去苏州办事,便同行了,一路上有一个照应,路途也平坦了不少。”赵月珠说明道。
白氏“严刑逼供”了半天,才放赵月珠离开,赵月珠解释的口干舌燥,嗓子里直冒烟儿,连连灌下了好几壶水才压了下去。
从香竹院出来,赵月珠吩咐香草:“找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好好照顾玉莹姑娘,若有什么短了缺了的就拿着我的牌子去库房领,她有身子的人,诸事不便,让底下伺候的人警醒着一些,一定要服侍妥帖了,且不能糊弄。”香草清脆的应了。
三日后,赵老夫人回府了,小姐夫人和丫鬟婆子都聚在前厅恭迎赵老夫人,莺莺燕燕,热闹无比,众人见赵月珠回来了,便上前嘘寒问暖了一阵,赵月珠微笑着一一应答了,说起路途遥远,也只是一笑置之。
赵老夫人由李妈妈搀着走了进来。
赵月珠发现多时不见,赵老夫人发髻上的银丝更多了,脸上也是皱纹横生,显出老态,嘴角眉梢多添了几道深深的沟壑,脸皮子也有些耷拉下来,皮肉仿佛分离了一般,有些晃荡。
但是赵老夫人眉眼更显凌厉,扫过来的眼风犹如利刃,刮得人生疼。
在看到赵月珠的时候,目光微微停驻,眼中流转着一丝难解的神情,不同于以前的视若无物,而是掺杂了些许忌惮。
赵月珠有些惊异于赵老夫人的神情,但脸上依旧笑得亲和,仿佛赵老夫人回府,她是打心底里感到很欢欣似的。
赵老夫人在圈椅上坐定,才好似刚看见赵月珠,脸上漾起几许和气的浅笑:“月珠回来了啊,你走之后,你母亲可天天都念叨你呢,你在眼前时倒不觉得什么,你这一走,我这老太婆心里也是空落落的,现在回来了就好,儿行在外母担忧,总归是搁在眼前看顾着才好。”
赵老夫人细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