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金陵洛氏,父亲洛寻真在失踪前曾是洛家少族长,我的曾祖更是曾经名震一时的修真界大能。曾祖飞升前给我们这一脉留下了庞大的遗产。自打我记事起,族人就一直对曾祖留下的东西虎视眈眈。无奈祖父父亲修为高深才只得作罢。可惜后来,祖父去世,父亲失踪,那帮族人立刻露出了贪婪的嘴脸,以各种方式逼迫我和我
她明明曾做过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然而,他却从未报复,不仅没有报复,此刻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缱绻,仿佛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裘笙的呼吸不由自主急促了起来。
什么我家夫人温柔善良,天下无双……那么羞耻的台词,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就在裘笙盯着洛云河出神的时候,洛云河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湮灵藤。
虫子?!
被他的眼神击中,裘笙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维持着意识:“好,我不睡,那你的怀抱借我靠一会儿,我腿软,站不稳……”
管,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芙蓉山庄被捏碎的那枚玉符,七夕河灯幻境后奇怪的反应,飞舟上故意跟容灿卖腐……
嘴巴可以说谎,但身体不会,眼前男人的身体反应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他在乎她。
看到他掏出灵兽袋,倒出虫卵,输入灵力开始孵化,裘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犹如亲眼见了鬼:“你不是怕虫子吗?”
当初她在天下宗门大会以移山阁主的身份捅他的时候,她曾附在他耳畔自曝过身份。既然他留有ng前的记忆,那么他应该早已知道移山阁主就是裘笙,一路上却故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套她的话,撩拨她,向她表白。
可惜,面前的男人却不肯让她如愿。
面前的男人却露出了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表情:“如果湮灵藤真的怕虫子就好了!我母亲的奶娘出身苗疆,擅蛊术,我小时候曾经偷偷跟着她学过蛊术。我的储物袋里甚至还留着当初用来装虫卵的灵兽袋。”
很奇怪,明明他之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她,深情款款地向她表白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是在说谎,此刻,他心不在焉地随口一句,她却偏偏觉得他是在说真话。
他没有说谎,这些虫子跟当初围攻金陵洛氏藏书楼的虫子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个家族。
然而,面对着他此刻那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表情,她终于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洛云河,你爱你家夫人吗?”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没有说谎,他真的喜欢她?
当虫子成功孵化开始啃食它们周遭的湮灵藤,洛云河的身体立刻如一根拉紧的弓弦般紧绷了起来,浑身僵硬犹如一尊雕塑。
“别睡!求你,千万别睡!”
年幼时的针锋相对,天下宗门大会上的种种偏袒,洞房花烛夜那个僵硬的吻,梨花落雪间那失误的一剑,甚至后来为了触发ng那刻意的一捅……
“当然爱啊,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娶她?”
此刻的他,大概正在冥思苦想湮灵藤的弱点,听到裘笙的话,随口一答,回答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明显心不在焉。
裘笙闻言一怔。
眼前的虫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孵化,很快便落到湮灵藤上,变成了一条条肥胖的毛毛虫。
洛云河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劫后余生。
“是啊!我的确怕虫子。”洛云河苦笑着勾了勾唇角,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想明白这一切后,裘笙只觉心脏一阵狂跳,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洛云河的胳膊,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怕虫子吗?”不知是察觉到了她此刻的惊讶,还是纯粹只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洛云河竟面无表情地开始讲诉起了他怕虫子的始末。
大概是真的达到身体的极限了,靠在洛云河的怀里,裘笙的脑海中竟如走马灯般开始浮现出二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此时的她意识已经模糊,只能看到一双带着血丝的通红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神痛彻心扉,惊恐万状,像极了古偶剧中眼睁睁看着爱人跌落悬崖的男主角。
裘笙曾经无数次猜测过他怕虫子的理由,把各种和谐的,不和谐的可能都猜了个遍,却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怕虫子欲死的男人竟会是个蛊师。这个答案简直就跟游泳冠军怕水一样离谱。
她一直以为那是演技,是他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而设的骗局。
“既然带着灵力的攻击只会适得其反,那就不能用灵力!根据之前的攻击可以判断,湮灵藤的确是某种藤本植物。既然是植物,它会不会也有普通植物的弱点?普通植物怕什么?”沉吟片刻后,他忽然眼前一亮,“水火没用,难道是虫子?对,虫子!”
如果他真的跟她一样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意识到了弹幕对她充满敌意。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