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醒醒盹儿,这盹是醒了,却也勾起了别的想头来。
梁惊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自幼骑射练武,虽是侯府公子,身板儿却一点儿不弱,莫说寻常男子,便是军营里那些壮实的大头兵,真要比的话,怕也不是个儿。
身体好,精力强,在外面大杀四方,进了屋也是帐内的将军,且又是憋了许久未开荤,昨儿虽顺了心,到底顾念着皎娘的身子不敢折腾太狠,虽畅快却未尽兴,这会儿耳鬓厮磨,哪里还能压得住,便不能做什么,把人搂在怀里,亲亲也是好的。
皎娘自来是个正经人,先头是连想都未想过天下间会有梁惊鸿这样厚脸皮的男人,可之前便他脸皮再厚也只是嘴上说些暧昧调笑之语,自己只不搭理也便罢了,经了昨儿晚,这男人便不满足只动嘴了,不过打了瞌睡的功夫,便被他搂在了怀里。
皎娘想挣扎却哪里挣的开,且不说昨儿那一宿折腾下来,到这会儿仍是全身绵软,全无力气,若不是怕自己躺在床榻上,梁惊鸿回来又起邪念,恨不能一直躺着才好 ,只得强撑着起来,坐到了外间炕上,想着外间屋里,多少有些顾忌,却忘了这男人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哪管里屋还是外间,只随着他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偏他颇有手段,自己落进他手里,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混混沉沉的连叶氏进来都未听见,直到叶氏在外头故意咳嗽说话,皎娘方知叶氏来了,一想到叶氏撞见自己如今这般情形,顿时羞的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用尽了吃奶了力气,才把梁惊鸿推开,低头却见自己衫子儿领已然敞开了,里头那件葱绿的抹胸,也是松松垮垮的褪了一半,露出半边白花花的胸口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仿似雪地里绽开的朵朵红梅,如此狼狈的情景,皎娘一张脸涨得通红,颤着手拢了几下都未拢好。
梁惊鸿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帮她整理妥当,低头见她羞的那样,不禁道:“经了昨儿晚上,这身子哪里是我没瞧过亲过的,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有什么可羞的。”
皎娘咬着唇不吭声,只是推他,让他坐过去,梁惊鸿心知她这性子也不是一两日能习惯的,横竖如今人在自己手里,一日不惯便两日,两日不成便三日四日,日子长了,早晚能习惯,也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想到此,便依着她坐到了对面去,笑眯眯的瞧了皎娘一眼方对窗外道:“可是有客来?”
梁惊鸿这一句有客,算是把叶氏刚那些话都噎了回来,叶氏心知这是不满自己搅了他的好事儿,故意拿话堵自己呢,就不信自己刚那些话他未听见,听见了还能不知自己是谁,要知道这里可是内院,外客如何能进的来。
韩妈妈道:“是叶氏夫人来探望大娘子。”
韩妈妈话音一落,梁惊鸿已然走了出来笑道:“原来是表姐啊,我还当是客呢。”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吗。
叶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来瞧你的。”
梁惊鸿笑道:“这个不用表姐说,我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惊鸿可没这么大面子,让表姐大老远跑来探望,表姐是来看皎娘的。”
叶氏:“你明白就好。”
梁惊鸿:“既这么着,惊鸿就不讨嫌的搅合你们说话了,且去前头瞧瞧。”他一提这个,叶氏倒是想起来今儿一进别院便与往日不同,仿似有什么大事,便随口问了一句。
叶氏这一问勾起了梁惊鸿的坏心情,脸色都阴沉了下来:“能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来了个讨嫌的罢了。”撂下话径自走了。
叶氏微微皱了皱眉,心道这小子莫不是拐着弯骂自己讨嫌呢吧。
大约看出了她的心思, 韩妈妈解释道:“夫人想来不知,今儿一早北国那位贤王殿下便来了别院,说这园子合心意,比官驿好,要搬过来住。”
叶氏愕然:“他可是北国来访的正使,岂有不住官驿却住私宅,哪有这样的道理。”
韩妈妈道:“瞧这位殿下的言谈举止也不像在意礼节规矩的,而以他的身份若执意搬过来,也拦不住。”
叶氏颇以为然,听丈夫说,这个萧十六昨儿一进燕州府地界,便丢下使团自己跑去寻乐子了,害的丈夫带着燕州府大小官员,在城外溜溜儿等了半天,也没见着正主儿,后来却不知怎么又出现了,才在明楼设了接风宴,席上又非跟惊鸿拼酒,拼了个酩酊大醉,扶着回的官驿,谁能想到,这一大早便又跑到别院来了,这个萧十六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幺蛾子是一出接着一出,也难怪惊鸿脸色那般不好看呢,好容易跟皎娘这儿好了,正蜜里调油的热乎呢,谁知来了个搅局儿的。
以萧十六的身份地位,若是搬到别院来,必要妥帖招待,不能有丝毫差错,也难怪李顺儿脱不开身,原来有这么一尊大佛不请自来。
韩妈妈亲自打起帘子,请叶氏进屋。
皎娘本是有些尴尬的,且不说刚那样的情景被叶氏撞破,羞于见人,便之前那些事也过不去,就算知道叶氏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帮着梁惊鸿哄骗自己,到底是伤了心,纵然不恨却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