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竟是疯了一般往潘明成身上撞了过来, 嘴里还嚷嚷着愈加不堪入耳的话。
便是韩妈妈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满嘴里□□粉头的, 真真让她开了眼, 这王家可真出息啊, 养出这么个不着四六胡作非为的女儿来,想不败家都难。
这潘府倒是聪明,大约是看透了王家的德行,这才不顾亲戚情面,毁了婚约,这样的媳妇分明就是灾星,谁家娶了谁家倒霉。
这王云儿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潘明成一个大男人,既顾及着男女有别,还有表兄妹的关系,不好跟她撕扯,一来二去的便有些招架不住,旁边跟着潘明成的也都是男人,又认得王云儿,哪敢上手,王家人可不是讲理的,回头闹到潘府,主子怪罪下来,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倒霉。
韩妈妈本要出声却见同贵儿赶了过来,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她是想看看同贵儿如何料理此事,既是六爷瞧上的人,想来不会是个没手段的。
果然同贵儿未让韩妈妈失望,进来之前便已有了准备,一并带了四个壮实婆子来,进到花园便吩咐:“给我把这疯婆子的嘴堵了绑上,敢趁着六爷不在来别院闹事,是活腻歪了,当这燕州府没了王法不成。”
那四个婆子本是花园里洒扫打杂的,最是有力气,得了管事吩咐,哪敢怠慢,一起往前拉胳膊拽腿的便把王云儿按在地上捆了,不知从哪儿抽出个破汗巾子团吧团吧塞到了王云儿嘴里,堵了嘴王云儿两个眼睛目眦欲裂的瞪着同贵儿,那目光先是不敢置信,接着便恨不能把同贵儿千刀万剐了一般。
同贵儿只当没瞧见,挥挥手:“把这疯婆子先绑到柴房里,过会儿去请衙差大哥过来这疯婆子带去衙门问罪。”
那四个婆子应一声,拖拽着唔唔叫的王云儿便往外走,眼瞅就要拖出花园去了,潘明成忙道:“且慢。”那四个婆子方停下来疑惑的看向潘明成。
潘明成咳嗽了一声道:“一会儿我回府正巧路过府衙,顺道把这疯婆子送去府衙便是,也免得再劳动小子们跑一趟了。”
韩妈妈目光一闪道:“如此,便劳动潘大爷了。”
潘明成忍不住脸上发烫,羞臊的都不好意思往廊子这边看,只微微低下头:“妈妈客气了。”
韩妈妈却又道:“这疯婆子我瞧着倒有些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刚她那嚷嚷的胡言乱语中竟似认识潘大爷,莫不是相熟之人吧。”
潘明成一张脸都有些僵住了,半晌方道:“ 妈妈说笑了,这样的疯婆子,明成怎会相熟。”
韩妈妈点点头:“不是相熟之人便好,若真是认识,送去衙门便有些不妥了,横竖总的讲个人情不是。”
潘明成呐呐半天,方勉强应承了过去,韩妈妈也并非故意为难他,只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竟是连个女人都治不住,委实让人瞧着心中起火,这才拿话挤兑了他两句。
见皎娘从廊凳上站了起来,便也不再跟潘明成啰嗦,扶着皎娘回内院去了,这边只留下潘明成同贵儿跟那四个婆子以及被堵了嘴捆住还不停挣扎的王云儿。
潘明成站在原地愣愣盯着那边连廊尽头的腰子门,良久不语,直到同贵儿低声唤了声少爷,潘明成方回过神来,看向同贵儿冷声道:“你怎么当差的,混进个大活人来都不知道,这是未出事,若是出了事,你这奴才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同贵儿忙道:“是奴才一时失察,那些看门的以为是少爷您的人,便一并放了进来,哪知竟是……”说着顿了顿终究未说出表小姐三个字。
说实话虽说主子的婚姻大事轮不到他们当奴才的说三道四,可举凡跟着大爷的谁不知道这王云儿什么德行,在夫人跟前儿收敛着性子,装贤良淑德,一个劲儿讨好,背过身来便是母夜叉。
这王云儿自小被宠溺的刁蛮任性,加之她爹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成日里正事不理,只管寻花问柳,房中乌七八糟,什么家里的丫头,外面花楼的姑娘,只瞧着顺眼的便弄进府中收房。
王云儿的亲娘虽是正房却不知自持自重,加之王云儿的爹混账,只瞧上的便一味宠着,内宅中未立下规矩,故此那些小妾并不惧怕正房,以至于在王家正房跟小妾们对骂都是寻常事。
王云儿自小听的多了,便也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平日好歹知道收敛着,不露出来,可一旦性子上来,便顾不得了,撒起泼来,什么难听的糙话儿都说得出口,且心黑手狠,尖酸刻薄,总之没一处好的。
同贵儿在王云儿手下可是没少吃亏,光挨的巴掌都不知多少了,之前是顾忌着万一少爷娶了王云儿,便是当家主母,得罪了她哪有好果子吃,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同贵儿得了六爷抬举,往后便是这边的人了,莫说潘府如今已经打消了跟王家结亲的念头,便是少爷真娶了这母夜叉,也管不到自己身上了,赶上这个好机会,岂不正好出口恶气。
更何况韩妈妈在哪儿眼巴巴瞧着呢,韩妈妈是什么人,那可是侯府里都有体面的,这样的妈妈竟由着王云儿吵闹半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