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霜趴在后座上气喘吁吁,头晕,身上都是汗,喉咙干得发痒,红肿的小穴和臀肉,还对着陈峯所坐的方向。
她趴了一会儿,喘匀呼吸,就慢慢坐直,往额后撩一把汗湿的长发,脸颊上还有没褪去的潮红。
没在意陈峯瞥来的目光,她从包里找出随身携带的一包湿巾,抽出几张,擦掉身体上的汗,弄干净精液,顺便把高脏的真皮座椅清理一下。
好在做之前她把上衣也脱掉了,摸一下,衣服上还有点汗水,不妨碍穿,她这无聊的经验避免了她做完爱,没有干净衣服穿的窘境。
穿好衣服,只有头发还很湿,易霜就让车窗外的风吹进来,风会把她的头发一点点吹干。
陈峯两指间夹一支香烟,食饱魇足微垂着眼眸,缓缓吐出烟雾,偶尔瞥几眼易霜的动作,最后她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心想,挺会装,好像昨晚电话里那个找他哭哭啼啼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峯带有讥讽意味地挑起唇角,想挖苦她,又懒得开口,抽完烟,干脆阖上眼睛小憩。
易霜被送回老城区,下了车,她没有回家,而是去自习室坐着,给路致豪发消息,说想让他来接自己。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多,是路致豪的睡觉时间,如果他恰好醒着,看到消息,就会来接她;他没醒,没及时看到消息,那她半个小时后再自己回家。
路致豪正醒着,回完她的消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骑摩托来接人。
他那辆摩托超级拉风,开得贼快,易霜戴好头盔,坐上去抱住他的腰,车一开,耳边没别的声音,全是呼呼响的风声加上摩托车的轰鸣,从他肩膀后面探出脑袋来,迎面扑过来的风特别有劲儿,给她头要吹掉的错觉。
易霜说自己没吃早饭,路致豪就带她去吃点东西,他们两个都喜欢吃路边摊,去海边熟悉的小摊买章鱼小丸子和烤年糕,顺便找地方坐下来看看风景和人群,今天周末,海边的人很多。
路致豪问她嗓子怎么哑了,她说学到后半夜,还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空调开得又大,就不小心着了凉。路致豪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只有心疼。
“致豪,我想辞职。”
路致豪想都没想:“辞吧,专心准备你的考试。”
奶茶店的店员,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他一宿能挣回来几千到几万不等,根本不需要她去做这份工作,甚至可以说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他能养活她。
但是他知道易霜是闲不住的那种人,因为他也是,他足够理解她的心情,要是不找个工作,每天都赚点钱,就会有不安全感,担心被社会抛弃。
“嗯。”海风吹来,撩乱她耳边的发丝,她抬手挽了一下。
这个月她两次突然请假,并且在未来,她的工作还有很大可能,继续受到类似的突然打扰,就算找其他的工作也是一样。
易霜不胜其扰,干脆辞职算了,工作已经无法带给她充实感和安全感。
渐渐地,她也在看明白、想清楚,她的生活不能被陈峯和顾明述那样的人渣毁掉,他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她还活着,就早晚要和他们活成平行线,终有一天,她要回归她正常生活的轨迹。
所以她要好好考试,专科学历即使考出来,也可能发挥不了什么用处,但肯定比初中学历强,等到陈峯彻底放过她的那一天,由于提前做好了准备,她就能以轻松的心情,直接去过她所期盼的普通生活——结婚、买房、找份好一点的工作——而不必去经历恢复期,一段反复自我安慰的痛苦心路历程。
她从前经历过这样的过程,并且成功走了出来,相信这一次她也会成功的,哪怕这次是她一个人面对一切。
吃完东西,他们回到家,路致豪知道她累了困了,没碰她,她好好睡了一觉。
周一一早她去店里办辞职。正在办手续,她手机上收到一条银行卡的收款短信,到账金额是一万元。
易霜感到很奇怪,辞职手续还没办完,打过来的不可能是她的工资,而且她未结的工资也没有一万块那么多。
以为是谁把钱给转错了,她去银行打明细单,明细单上显示汇款人是某某家政服务公司,打过来的是一笔工资日结的款项。
盯着上面的字,一开始还云里雾里的易霜,忽然就想明白了。
这笔钱是她在顾明述家里,从被“雇佣”到被“解雇”,做一日“女佣”的工资。
顾明述的游戏玩得足够较真。对她而言却是多么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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