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选得二大才,其一是越公主,其二是嬴越的伴读。
“伴读立论成说,坐鼎问道,耗尽了秦宫的资材,终开唯物家,后一举破儒噬道,不知其是否有意,至少结果上壮了大秦的声势,灭了儒家的威风。
“此人恐引学界大变,未来尚不可知。”
嬴牧人就此又“嗯”了一声。
韩孙又是一叹,接着说道:“最后是家事,雏后的年纪摆在这里,你又这样,我恐不胜精力,照顾不来了。”
“你也累了么……”嬴牧人哑然一笑,“是啊,我们也都是这个年纪了。”
“雏后也不是一定要如何的人,你稍微临幸一下就可以了,这只是一个女人很基础的需求……”
“那就由她找有同样需求的男人,各取所需不好么。”嬴牧人按着杆子道,“宽心罢,她有寸分,出不来嫪毒的,更何况她满脑子都是嬴冲。”
“唉……这事我是不管了,累了,真的累了。”韩孙摇着头道,“子嗣方面,嬴冲、嬴灿还在奉天求学,赢璃还是孤身一人,嬴韵还是那样能吃,嬴越倒是过了道选。”
“……”嬴牧人闻言一肃,一直稳定握杆的手忽然一颤,“……嬴越自小无人指点,身居冷宫,都这般不利了……还能入选?”
“是的,没有任何关照,而且是范牙亲自看中的。”韩孙叹道,“作为父亲,这种时候,还是去见一面吧。”
“不了,唯独不敢见他和嬴韵。”嬴牧人扶着鱼竿,努力地让它一点点稳定住,“既然他一心修学求道,便由他去吧,让郸姬不要再为难他了。”
“善。”韩孙就此起身,“说了许久,你依旧什么都不管啊……”
嬴牧人只一笑:“你与郸姬,治国御人皆在我之上,为今又是盛世,不该如道家所言,无为而治么?”
“唉。”韩孙这便掸了掸长衫,“刚刚城里的叫嚷,听到了么?”
“嗯。”
“没去看一下?”
“不看。”
“那若是楚国打过来了呢?也不去看?”
“有你在,打不过来。”
“呵……”韩孙回身一扬手,“走了。”
“不拎两条鱼?”
“就你拿这东西当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