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尊,你别去欧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激动得按住了涂山岚的肩膀让他坐下。
被按回床上的涂山岚抬头看向欧阳浔月,但见欧阳的脸色也非常难看,一时间也不好再为难他,只能开口问道:为什么?
这次的两界会晤,直接引起了妖界所有妖族的不满,再加上之前的千妖坑事件还没有结果,现在众怒难平,大部分妖族认为是灵尊美色误国,祸引白帝,正联名上书要求陛下休了你。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
灵尊,眼下你别去想太多,先好好养病,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门就被人推开,一束白光印进了门内,阳光刺得眼睛生疼。进门之人见到涂山岚醒了,眼神微微有些动容,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看向涂山岚身旁的欧阳浔月,淡淡开口道:出去。
欧阳浔月看了看涂山岚,又看了看门口神色清冷的白帝,不得不起身离开了寝殿。
但是他一出殿就在拐角处发现了蹲守在那的太上老君:师尊,你怎么在这?
太上老君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之后叹了一口气,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了一声:没时间了。
殿内只剩下白夙臻和涂山岚一站一坐遥相对望。
但不知为何,白夙臻现在的表情,让涂山岚有不好的预感,甚至,莫名开始恐惧。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又私自跑出去?
沉默。
许久的沉默后狐狸可怜兮兮得低下了头。
对不起。
他突然有些胆怯,他害怕解释,害怕质问,更害怕争吵,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第一时间卑微得道歉,可他真的在害怕,害怕到不自觉得全身发抖。
现在说这三个字还有什么意义。白夙臻来到他的床前,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涂山岚,我已经受够你的自以为是和高高在上了。
他仔仔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几乎一捏就碎的脸,眼神晦暗。
我厌倦你了,我们分开吧。
从今以后,我还你自由。
你,你说什么?眼泪几乎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紧紧抓住白夙臻的手,是因为被他们弹劾,你才这样对我说的是不是?
他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泪珠:没关系,如果需要我配合你演戏,我可以待在琉烟水筑,只要你想我的时候跟以前一样来找
跟他们没有关系。他打断狐狸的话,侧头看向他。
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强迫我。白夙臻眼神冰冷,语气也似藏了刀片一般锋利,你的身体已经坏了,我也玩腻了。如今堑道大开,我有大把的追随者乐意让我把玩逗弄,不是非你不可。
你为什么要骗我?狐狸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带了哽咽的哭音,他近似哀求得看着白夙臻,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就算我知道你在骗我,可我依然会难受的你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白夙臻冷冷一笑:我骗你?是啊,我的确一直在骗你,反正你早就把你的整颗心脏都送给天帝了,留一具空壳给我玩弄不是吗?既然你要让我玩,那我就一直玩你呗。灵尊如此美貌,没了心又如何,照样能让我舒服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就是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说出口,噎了一下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怎么,是我把你伺候得太舒服,让你这个连心都没有的家伙,舍不得离开我了?
涂山岚咬紧下唇,几乎将自己咬出血来,他眼睛一片通红,眼泪断断续续滴落到他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服。
也是,当初在婚礼上,被我当着三界的面如此侮辱,事后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缠在我身边原来一直高高在上,受万妖膜拜的灵尊如此自甘堕落,还是说,你反而很享受这样被虐待的过程?甚至在琉烟水筑,享受了二十年?
扑通扑通扑通
涂山岚松开紧咬下唇的牙齿,唇上一片鲜红的血印,他先是有些茫然无措,接着突然蜷缩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别再说了,求你别再说了我会回琉烟水筑,现在就回去我的心口很难受,好疼唔,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我
扑通扑通
可他的手却一下被白夙臻狠狠拽住,不让他离开:灵尊还想躲?这次要躲多久?一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
狐狸不说话了,明明疼得脸色惨白浑身冷汗,可眼里的光芒却渐渐消失,就像个一边被提起的残破玩偶,没有灵魂得耷拉着。
扑通
巨痛再次袭来!
心脏好痛,好难受
他的身体隐约起了变化,大概是太痛了,痛到他几乎要现出原形
别,别再说下去了,他的心脏要毁了,真的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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