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一切都不太上心。
不过善于观察的细心是不变的,比如花鹤初的这声谢,盛澜并不觉得自己有透露出半点有受到裴清所托的线索,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不用谢,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盛澜明白花鹤初话里的意思,自己这是被她婉拒了。
俗话说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无数次。这是花鹤初在第三次见到盛澜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感想。
盛澜如同前两次,在花鹤初身边坐下,只是这次他学起了她的模样,对着眼前的河面将眼神放空。
大概是昨晚下了场雨的缘故,今天的河水不似前几次见的那般清澈,混浊的水流偶尔夹杂着从上游冲下来的垃圾,看久了其实还挺影响心情的。
但盛澜偷偷瞥向花鹤初,她却还是雷打不动地盯着河面看,看起来丝毫不受污浊河面所影响。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也在看吗?」
「所以才问你,有什么好看的,才能让你一直这样盯着?」
「所以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怪人。盛澜面瘫地别过头。
也幸亏他转回去了,才没被花鹤初旋即上扬的嘴角给气笑。
花鹤初以为自己当时的说词已经足够让盛澜领略自己的意思了,没想到他还是选择继续履行裴清的请求。
我是不是该让裴清收回他的请託?这是花鹤初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关心的事情。
但看着盛澜在自己这里吃瘪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还颇疗癒的,花鹤初突然间又不想联络裴清了。
「走了。」
「好。」
眼见天色暗下,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盛澜便起身打算回家,走之前还特地跟花鹤初打了声招呼。
虽然得到了她的回应,但走出几步之后,盛澜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又回过头,远远地对她进行意见反馈。
「花鹤初,跟人分开的时候,要说的不是好,而是再见。」
语毕之后,盛澜也不等花鹤初反应,甚至连她什么表情都不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那个小助理肯定就在某处蹲着,花鹤初的人身安全无须担忧。
花鹤初哪里晓得这其中的猫腻,只是望着盛澜瀟洒离去的頎长背影直至对方变成一个小点,才缓缓起身,走上他离开的方向回自己家。
花鹤初失踪了。
正确来说,应该是花鹤初已经接连几天,没出现在她曾说过每天都会来的古桥下。
盛澜站在她平时总坐着发呆的椅子前,有些鬱闷,又难免在意。
想了又想,盛澜还是暂时忍住了发讯息告知裴清的想法。
盛澜其实无法理解,花鹤初看起来并不像需要裴清那样担心的样子,因此他始终对裴清的担忧感到困惑。
小助理应该已经跟他说了吧,就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盛澜有些坏心眼地想着。
盛澜盯着椅子思忖半晌,最后还是转身回家。
另一边据说失踪了的花鹤初,此时正瘫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面前铺着米白色编织毯的圆桌上,正放着她平时工作用的笔记型电脑,只是档案开了以后就没再动过了。
新的文档停在先前下好的标题上,标题写着「那年春天,她美丽地疯了」。
花鹤初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这部新篇,或者可以说,正是因为这部新作拚,她才成了现在这模样,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想把这部作品写完。
这是一部小说,题材不算特别新颖,但如果有机会影视化,或许会很有看头,就看到时候裴清怎么安排。
望着自家天花板许久,花鹤初又再次尝试着继续写那部连开头都没半点谱的新作品,但眼角馀光才刚瞄到电脑萤幕而已,她就光速倒了回去。
「啊……生活好难。」
叮咚、一声门铃短促地响起,暂且打断了花鹤初的无病呻吟,她用一副厌世到极点的憔悴模样,拖着脚步走到门边。
门外的来客是盛澜。
还真是意料之外却又毫不意外啊……花鹤初神色懨懨地趴靠在自己半开的门上,与面无表情但站得挺拔的盛澜相顾无言。
盛澜也没跟她客气,一个侧身便越过花鹤初,走进了她的客厅。
「……」
「……」
两人无声对坐在花鹤初小巧但精緻的客厅里,她既不出声询问他的来意,也不开口赶他走,就是维持着她从一早起床挪到客厅之后的状态,当着盛澜的面仰躺着瘫回软的一蹋糊涂的沙发上。
「为什么没去桥下?」
「为什么要去桥下?」
盛澜的表情隐没在未开灯的屋内阴影下,显得有些阴沉,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花鹤初,甚至为了她不再出现桥下而追来她家问原因。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