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能躺住就躺着,省力气。这个补气的丸药含在口中,尽量别咽下去。孩子现在来也是心疼你,若是赶上正午更是受罪。”范老交代完了揽月就坐到一边,指导赵燃怎么照顾揽月。揽月阵痛难忍的时候,赵燃给他顶着腰背,帮揽月减轻负担,待他阵痛稍止的时候再帮他放松腰背等着下一次的阵痛袭来。揽月挨过了几轮疼,终是躺不住了,双腿分开跪趴在赵燃的怀里,赵燃擦去揽月额上汗,范老在揽月的背上刺了几针,帮他缓解疼痛。“相公,疼”揽月趴在赵燃的肩窝,竟然撒起娇来。
“月月,为夫抱着你,你疼就咬为夫,等孩子出来了,咱可得好好歇歇,你最近太累了。”揽月身后有针,赵燃也不好给他放松,只能捏着揽月的背给他缓解。“相公,又累了,想换个姿势!”范老只好把针又拔了去,揽月转身,坐在赵燃腿上,背靠着赵燃,硕大的肚子摇摇欲坠。揽月刚换了姿势,突然阵痛又来了,这次疼得跟之前不一样,之前只是撕裂的痛,这次疼得要把他五脏六腑都要搅碎。揽月尖叫着喊了疼,渐渐的就没了声音,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一旁倒去。“扶住他,让他靠着软枕坐好,差不多发动了。”范老在一旁指挥着赵燃。
孩子们被他们父亲的尖叫声喊醒,下人们告诉他们揽月临产了,两个孩子惴惴的,于是管家带着他们到揽月院里的亭子里等。孩子们缓缓走过来,揽月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赵洁吓得软了腿,赵鸿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到亭中等。揽月手紧紧的抓着赵燃的手,他想靠着赵燃,范老不同意,要他自己坐着生。赵鸿赵洁今年十二岁,十二年前那场痛,本来已经尘封在记忆里,现在又被鲜活得扯了出来。“相公啊啊啊啊我啊啊啊啊”赵燃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他问范老能不能给揽月压压腹,帮帮他,就像生双胞胎那样。范老说,那次是揽月晕了,给他压腹是万不得已才为之的,更何况揽月现在的心脉能不能承受压腹都不得知。
“月月,喘气,跟着为夫喘气”赵燃急红了眼睛,外力帮揽月危险,就只能靠揽月自己了,他的月月哪里受得住这罪哦!
“疼嗷嗷啊喘啊啊啊喘不了”现在阵痛都连成了一片,揽月快要受不住了。
“来,吃点儿药,能缓解疼痛,顺便提气!”范老把药丸送进揽月口中,揽月吃了药,脑子里有些晕,痛感就不那么尖锐了,赵燃说让他呼吸,他也能跟着呼吸了。揽月舒服了没多久,药效就过了,想找范老再要一个,范老说就只能吃一个再吃就中毒了。不过现在揽月多少能适应疼了,眼睛盯着赵燃,赵燃呼吸他就跟着呼吸,若是疼得太难受,他还是只顾着喊疼。东边的天际已经微亮了,赵洁问管家,她爹爹都叫了一夜了,弟弟怎么还不出来?他爹爹没事儿吧?管家也只能摇头让她再等等,有消息会马上出来通知他们的。
主屋内,赵燃终于能抱着他的月月了,揽月的身体被架起来,双腿张开,他能感到孩子往下的力道,他顺着孩子的力道用力,感觉着孩子一点点的向下慢慢的剥离他的身体,直到他听到范老说可以了,赵燃才把他放回产床上,接着他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揽月虽然脱力,虽然倦极,却也撑着身子想看看孩子。范老将小家伙抱到揽月眼前,揽月一看孩子脸和身子是红的,以为是出问题了,急得都快哭了,赵燃在一旁忙给他解释:“赵鸿和赵洁出生的时候也这样,他比他们小时候还大,你放宽心!”揽月突然想起他上次生孩子直接昏过去了,再看到孩子已经是很久之后了,这次他自己生下来了,揽月可自豪了。揽月放松的躺在产床上,对赵燃道:“别给我吃药了,这次我要亲自喂儿子。”
揽月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第一件事就是要喂儿子。赵燃抱儿子过来让他喂,孩子那又糯又软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时候,揽月又哭又笑的,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抓着赵燃。“月月,一会儿范老过来给你揉腹,你肚子里跟儿子有关的东西得排出来,不然以后有的难受。”赵燃在一旁给揽月做心里建设,上次揽月产后昏迷,给他揉腹排恶露的时候疼得他无意识的乱动,几个人一起压着才行。只是这一切揽月都没有记忆,这次上来好几个人压住他,范老让他忍忍,压住他肚子的那瞬,揽月嗷的嚎了一嗓,范老才没管他,继续在他腹上推揉,揽月动也动不了扯着脖子嗷嗷的喊疼,范老也是怕揽月受不住,弄了一会儿就停手了。赵燃喂了揽月参汤又付了补心的药,揽月缓了好久才缓过来